只是他覺得今天的吳皇很奇怪,各個方面都奇怪,哪怕是語氣都很奇怪,儘管聽起來依舊有點無情冷淡,可是卻顯得有點腔調了一些。
吳皇遙望遠方,久久未語。
他剛才還炯炯有神的眼眸裡面,光芒漸漸消散。
他本來坐得筆直的身體,也像是有些承受不住,於是往後靠在了龍椅之上。
“你們這麼多人都等在這裡,是等著朕駕崩呢。”
他聲音不急不緩地說道。
此言一出,莫說姬如海,就是臨風臺上、臨風臺下的幾乎所有人,全部都露出震驚的神色,緊隨其後的,便是轉化為驚恐。
駕崩?
……
……
姬如是的馬車終於入了皇城,沒有、也不會受到任何的阻攔。
馳騁在這片熟悉無比的皇宮裡面,一種莫大的陌生感卻又氤氳而生。
僅僅離開了不多久,今天的皇宮,卻似乎要不認識起來。
天上的灰雲,像是將整個皇宮的色彩染透,於是一切都變化了。
有著一種壓抑滄桑的氛圍在湧動。
姬如是那雪白的香袖微微顫動了一下,拿起纖手,放在胸口。
她應該是要緩解一下壓抑氛圍帶給自己的壓力。
今天這是怎麼了?她問自己道。
她感覺好難受。
她有一段時間沒有往外望風景了,可是忽然之間,她就像是心有靈犀一般,猛地湊到馬車窗前,掀開了簾布,不顧雨水打溼她的秀髮,往前方望過去。
她望見了臨風臺!
儘管雨水刷刷,彷彿珠簾,可是她還是認出了臨風臺上那金黃色的龍椅、金黃色的龍袍。
尤其是她那坐著金黃色龍椅、身著金黃色龍袍的不可一世又很親近非常疼愛她的父皇。
她也搞不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淚水忽然奪眶而出,止也止不住。
……
……
吳皇說完這句話的時候,隱約望見了雨簾之中的那一輛馬車,於是淡漠的臉上,終於浮現出微弱的柔和。
只是很短很短,因為很快,他就看不清了。
“天都黑了呢……”他輕輕地說道。
然後,是長久的沉寂。
很久很久。
永遠永遠。
姬如海的心很忐忑,他很想要聽聽父皇還會對自己說什麼話,比如說他很害怕李擇南這麼一個可怕的對手,或許父皇已經準備好了一些什麼,可是父皇一直到現在,卻什麼都沒有說。
“父皇……”
“父皇……”
他輕輕地呼喚。
沒有得到任何的回應。
他像是忽然有些著急了,臉上也開始出現恐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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