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迅速奔向江東門。
他離江東門有挺遠的一段距離,目前的話,因為威遠將軍的兩翼部隊大亂,金安和關挽雲還在血戰,他此行過程中根本不會得到任何的阻礙。
風疊雲浪,太陽光依舊被遮擋,風帶著泥塵砸到身上,昭示著一個波瀾壯闊的大時代徐徐拉開。
江東門處,八百多府兵已經入城五百多,這些人目前得到的命令依舊是圍殲已經入城的關連殿的部隊,沒有其他。
而他們也還沒有意識到危險正在逼近。
遠處,威遠將軍面對鐵山無和管闊帶兵突然轉向也是完全沒有準備。
今天金安帶給他的意外實在是太多太多了,那些意外“噼裡啪啦”地砸上來,即使是經驗老道如他,也居然有點手忙腳亂起來。
他在惱怒之餘,卻忽然冷笑一聲:“不錯,越來越有意思了,黃口小兒,我倒是忘了你的祖父便是南吳聖將金憂作起來,謝謝你提醒了我這一點。”
虎父無犬子,南吳聖將的孫子,不會是酒囊飯袋徒有虛名之徒,果然如此。
金安讓鐵山無和管闊分兵去攻打他入城的部隊,這一點令他感覺到意外,同時也很清楚暫時自己分身乏術,不過在冷靜了一些之後,他無所謂。
此時此刻金安對自己兩翼的優勢是因為自己的兵還沒有反應過來,一旦那樣的優勢減小,綜合金安分兵的後果,很快那個黃口小兒便會嚐到苦果。
就算管闊和鐵山無有所收穫,到那時候金安帶領的那群輕騎兵吃了虧開始潰敗,他完全可以慢慢再收拾那兩個叛國者。
而與此同時,一路風馳電掣,管闊接近了江東門。
江東門處的北唐府兵正在醉心於殺戮,完全沒有意識到危險的接近,而因為威遠將軍橫亙在那裡的原因,他們根本就不覺得會有什麼阿貓阿狗跳出來橫插一腳。
但是管闊就是那樣跳出來了。
一直到馬蹄聲越來越近、越來越響,那正在痛打落水狗——關連殿的部隊的北唐人才察覺到這一點。
起初他們以為是威遠將軍派來的支援,不過照理來說即使是有騎兵支援,也不至於這麼急促。
但是他們回頭,卻並沒有看到熟悉的披甲鐵騎的身影,而是一群莫名其妙的輕騎兵。
就在這一瞬間,為首的那名騎著白馬的年輕人便揮舞著一把唐刀,衝了上來,一刀劈開了一名士兵的腦袋。
人們面對突發的衝突總是會驚慌失措,因為那個時候他們是懵比的,這就是不由分說、不問青紅皂白。
這群輕騎兵就這樣像是風一樣刮過,帶著瀰漫的煙塵,開始了他們的血腥殺戮。
“噗噗噗噗噗……”
彷彿是在割稻,猩紅的血在天上飄飛,還未來得及落地,便又揚起一大片。
四五百輕騎如入無人之境,在交手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之內,居然都沒有遇到任何的抵抗。
那群還在和關連殿的部隊戰鬥計程車兵們完全就蒙圈了,幾乎可以說是一觸即潰。
嚴陣以待的城外的兩翼部隊都大亂了,更何況是他們?
在江東門的這支部隊就這樣輕易地被擊潰,有些被殺死,有些往城裡退,還有一些則是往城外奔逃。
城中的關連殿的部隊很明顯是察覺到了這一點,抵抗開始變得猛烈,萬念俱灰之下,他們終於是在心中燃起了希望。
鐵山無遇到的也是差不多的情景,他的指揮能力很強,所以在他的面前,北唐城門處的部隊潰散得更加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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