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了,很長時間之後。
“被朕囚禁?”李擇南的眼眸之中彷彿有著百花般絢燦,“是誰說的,是你說的,還是某一類人說的?”
“眾所周知,”薛昭毫不退縮,一個字一個字道,“廣樂公主殿下被你軟禁在長流宮內,已經數月。”
李擇南輕慢地甩了甩袖子,明黃色的袖袍顯得飄逸又有一種波瀾壯闊之美,“那種無的放矢的流言蜚語,朕是從來都不去相信的,可是沒有想到,薛昭你居然會輕信。”
他的神情自然無比,像是一點都沒有因為那種真真假假的議論而冷冽,也沒有因為薛昭的直接點出而顯得惱羞成怒。
在他的面前,彷彿一切的流言都會不攻自破,尤其可笑與愚蠢。
“朕如何疼愛惜芸,這一點,作為薛昭你,很清楚。朕知道關於長安的那一夜,顯嶽他們發動的政變以及與朕的交鋒,在廣闊的天下,哪怕是大唐之外,都有著對朕極為不利的言論。”
“那一夜惜芸受到了傷害,朕憐惜她、愛護她,不想再有任何人能夠傷害到她,於是派出了禁衛保護她的長流宮,這難道做錯了?”
他俊美的臉龐轉向薛昭:“薛昭,朕做錯了嗎?”
薛昭搖搖頭,但是並沒有就錯不錯這一問題道明一些什麼,轉而道:“惜芸她已經很長時間沒有被人們見到了,這幾個月來,她一直都被關在長流宮。”
李擇南學著他的樣子,同樣也是搖搖頭。
“短暫的封閉,是人們在遭受到心理創傷之後的一種自我保護的決定,朕相信,如果換作是你,也有可能會把自己封閉在長流宮一段時間,而不肯出去,因為外面讓你感覺到了危險。”
“所以?”薛昭反問道。
“所以,那些流言蜚語真的是很可笑的,並且還捕風捉影、有模有樣,朕只是派人保護在長流宮外,並沒有限制任何的東西,而惜芸她也是為了保護自己,而選擇不出宮,最後居然由此演變成了朕軟禁她,這種論調,充滿了惡意的陰謀色彩,薛昭你說,這何其可笑?”
薛昭看著他的神情,已經分辨不出到底什麼是真、什麼是假了,他如同對方所說的一樣,封閉自己在避雲山莊很長一段時間,所以如果李擇南所說的是真的,那麼他倒是很理解所謂的李惜芸的心境了。
但是他還是有所保留,李擇南並不是一個絕對真誠的人,對方說的話,有可能是真的,也有可能是假的,但是看起來都像是真的。
不過無論如何,他都能夠得到一個訊息——李惜芸最起碼還在長流宮,並沒有出什麼事情。
這個話題再一次終止,他現在在李擇南的面前,大多數事情都不能夠反抗,所以他只能夠了解資訊,而不能夠去做一些什麼。
“但是我不能毀了她,也不願意毀掉任何一位女子,”薛昭的眸光定定的,那種眼神很堅定,“我已經是一名廢人,任何一位女子,都不應該被我毀掉一生,就算你想要去做罪人,我也不願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