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金”這個稱呼,他一直沿用了十幾年,自從知道對方就是赫赫有名的南吳聖將之後,他幾乎是下意識地不怎麼使用了。
在今天,亂世浮名,統統煙消雲散,他忽然覺得,用什麼來稱呼那一位,恍然之間並不怎麼重要了。
還是“老金”更好一點,更容易令人感覺到親近一些、更加自然放鬆。
周圍的人聽著他的稱呼,又見到他就這樣接近了曾經金憂作待過的馬車,眼睛裡面的惱怒特別深切,在他們看來,這是一種侮辱。
可是對方太強,同時他們漸漸相信並且理解了金憂作和他之間的關係。
這裡的人,某一些血緣上似乎和金憂作特別親近,但是實際上就連見過一次面的機會都沒有過,比如金彩燕。
金關二府曾經用極為可恥的論調告訴他——血脈根本算不了什麼,資格才是最最重要的,他們覺得管闊沒有資格成為金關二府的人,那就可以理所當然的不承認。
在這個時候,這個無恥的論調忽然展示出了威力——
真的,血脈並不重要,金彩燕和金憂作的血緣關係再接近又如何,他管闊和金憂作的血緣關係再遠又如何?
金憂作和管闊朝夕相處了十幾年,他們之間,就是實質意義上的祖孫關係,至於金彩燕,如果不是因為她比較出名,是南吳三美之一,就算是金憂作見到了,能認識她是誰嗎?
管闊真正的祖父到底是誰、是不是還活著,已經很難被他知道了。因為金關二府還存在在那裡的那些人對待他的態度,他也不屑於去知道這些,雖然這表面上看起來有點不太尊敬,可是這不是他的錯。
但是至少,金憂作是他的“祖父”,這一點是非常明確的。
孫兒接近祖父曾經待過的馬車,拿走屬於他自己的東西,關其他那些和他們祖孫兩個人關係特別遠的外人、閒人什麼事情?
這裡面隱約展現出來的,是那麼一種氣場。
那種氣場不需要用任何言語來表達,只需要存在在那裡,便能夠讓大多數對他的舉動表示敵意的人知難而退。
他入了馬車。
當他出來的時候,提著一個簡簡單單的包袱。
一路上,因為金憂作的面子,他不需要帶太多的東西,所以包袱裡面的物品並沒有多少。
真的,所有的事情其實就是這麼簡簡單單的,只不過因為某些人的輕視與挑釁心理,而變得麻煩、生死相向了。
他當初其實也可以選擇轉身就走,不和那些人爆發什麼衝突,那樣子或許他的身上現如今沒有任何的傷勢,可是,他依舊會是從前的那個管闊,在那些人的眼裡,什麼都沒有改變。他們管家將會被釘到恥辱柱上,一直都無法洗刷。
所以他必須要針對那些人,去做那些事情,哪怕他可能會死在某些人的武器之下,但是至少,那些人會指著他的屍體,心有餘悸道:
“這真是一個可怕的年輕人,我們就不應該招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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