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氣,化作實質的氣。
那名鐵馬軍直接一怔,像是完全想不明白這一件事情,但是他的脖子上驀地出現了一條血線,頭顱向前一傾,掉落在地,“骨碌碌”地滾出很遠。
人群之中,金彩燕突兀地發出一聲尖叫,嬌容上先是露出一副難以置信的神色,隨後猛地捂住自己的雙眼,嬌軀微微顫抖起來。
她張狂,也喜歡動手,可是,當真正的戰鬥發生在她的面前的時候,她根本就接受不了。
她的尖叫聲什麼用都沒有,所有的一切還在發生著。
當第一名鐵馬軍死去的同時,管闊提著秦殺的身影,已經來到了那正在倒下的屍體的一側。
他繼續出刀。
一刀又一刀。
他曾經被視作北唐人,可是他殺死過數也數不清的北唐人。
而今他忽然發覺自己也是南吳人,不過他的刀不會因為所謂的“同胞”而停頓下來。
在這裡,沒有其他的仁義可講,只需要講講活著,只是活著。
這些人認為殺死自己是一件比較簡單的事情,於是雲淡風輕地便決定這麼做了,所以他要讓他們後悔,後悔作出這個決定。
血在飛,就像是幾個時辰前的雪花漫天。
管闊不再去想自己殺死的究竟是什麼人,又殺死了多少,他進入了一種境界,那種境界讓他找到了狀態,他要開始習慣那種金憂作和丘鏡山之下最強的一批人的身份。
秦殺的揮舞有著一種美感,如同丘鏡山的古琴錚錚鳴響,跳躍著、靈動著。
刀尖從一名鐵馬軍的胸膛拔出,便馬上到了另一人的眼窩之中。
包括關家六爺在內的很多人的臉色都變得越來越凝重。
鐵馬軍的將領求助似的朝著關家六爺看過去,說道:“這樣下去不行。”
在這裡,他的地位並不高,但是他必須要為自己的兄弟們而發聲。
二十、三十、四十、五十、六十……
越來越多的屍體倒下,那些都是他朝夕相處的人,他的兵!
但是關家六爺只說了一個字:“殺!”
管闊打痛了他們,可是還沒有打怕他們,這非但不會讓他們產生退卻的心理,反而會很迫切地想要殺死他。
管闊終於開始受傷,並且傷勢越來越嚴重。
但是鐵馬軍已經死了一半。
想想很可笑,那些鐵馬軍都是準備迎接南吳聖將金憂作的,於是如果金憂作還在的話,迎接和保護的人中,也就會包括他管闊,但是現在,金憂作死後,鐵馬軍卻開始和他廝殺。
“這些都是我的兵,不是你們的兵!”
秦殺破開一名鐵馬軍的腹部,那名年輕計程車兵在地上抽搐了幾下,便不動了,他死的時候,臉正朝著自己的將領,上面滿是恐懼和求助。
他害怕了,所以他每時每刻都在期待自己的將領說出有關住手的話語,但是可惜,一直到他死去,他都沒能夠聽到那些話。
不過這卻感染了那名將領,他的眼中開始氤氳起淚水,緊接著直接朝著周圍的那些身份地位都比他高,都可以命令他的人咆哮起來。
關家六爺沒有說話,但是他卻是無聲地揮了揮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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