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劉玄清比較剛正阿直,但是這個世界上,像蘇餉一樣硬氣的能有幾人?劉玄清還是馬上就表達了自己對陛下的臣服。
“那麼你究竟是什麼意思?”陛下冷聲道。
人人都說先帝雄才大略,感覺他陛下沒有做出點什麼有價值的事情,他不信邪,哪怕從最小的開始——整治長安,打消他從來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紈絝們的囂張氣焰,這樣子或許能夠最起碼讓長安百姓們讚揚自己,他想象著那些畫面,覺得特別的舒服,他期待自己能夠做出一番事業出來。可是現在居然有人又傻不拉幾地像蘇餉一樣跳了出來說自己做得不對!這簡直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他需要的是讚揚,是崇敬,而不是剛剛開始就被人不問青紅皂白地批評。
葉叔匡直接就站起了身來,厲色對著劉玄清責問道:“劉大人,你的年紀並不大,怎麼就糊塗了呢?陛下整治長安,這是人人頌揚的事情,白雲裡他們三個犯的錯誤,那麼就是白章幾人之過,他們得到懲罰是很正常的現象,要是陛下不拿出一點手腕,豈不是讓長安那些沒有教好的公子千金們更加肆無忌憚起來!?”
他表面上看上去是在對著劉玄清責罵,但是其實他是和劉玄清關係較好,生怕劉玄清因為這一句勸諫而受到陛下的懲罰。他這個人,和紀曉光一樣,圓滑世故,此時此刻一石二鳥,既為劉玄清解了圍,同時又從側面討好了一下陛下,的確是很妙。
劉玄清連口稱“是是是”,他知道,事情到了這樣的地步,白章三個人的撤職或者被貶已經無可挽回了,更何況,白章他們也的確算不上是他劉玄清多麼看好的好官,他只是覺得就這樣倉促不太恰當了一點,他可不想落得當年蘇餉一樣的下場。
聽著葉叔匡的話,陛下終於露出了舒心的神色,道:“還是葉愛卿懂朕的心意啊!”
“陛下日夜操勞,格外勞神,白章等三人非但不好好為君分憂,居然縱容自己家的公子給長安惹是生非,的確是該罰!”葉叔匡道。
他和白章三人並不是多麼親近,甚至政見多有不和,如今痛打落水狗,豈不快哉?
“陛下,葉大人說得對,既然縱容了,又鬧出了點事情,長安百姓們都看著呢,陛下自然是要為百姓們伸張正義的,那麼他們三個人就總是得付出點代價,這樣子,臣等才有顏面向長安百姓們交待,臣等的形象,實在是被白章他們給玷汙了!”
徐敬義是陛下非常喜歡的一個愛卿,那當然不是他做了多少的事情,可以像管清和一樣為君分許許多多的憂,而是因為他最最懂得如何獲得陛下的歡心,現如今葉叔匡已經開了頭,那麼他也得好好地溜鬚拍馬一把。
誰都知道陛下的脾氣,或許朝臣之中得冒出許許多多個蘇餉劉玄清,或者管清和重生、丘鏡山迴歸,還可以稍微左右一下陛下的意志,但是現如今,還有哪個不開眼的為白章三人說話,那可真的是不知死活了。
什麼叫一面倒?
就是現在。
“白章那三個傢伙實在是可恥!”
“上樑不正下樑歪,子不教,父之過,這罪責,他們逃不了!”
“這一次要是陛下不處置,他們不知道還會得寸進尺到什麼地步!”
……
在這其中,心情最最複雜的莫過於白章的那些黨羽們了,他們和白章三人同氣連枝,猛然聽到那三位居然就這樣栽了,心驚膽戰莫名,不知道會不會牽扯出自己,而後朝堂之上一面倒地斥責那三位,他們只好昧著良心跟上,那種心中所想和口中所言互相矛盾的感覺,真的非常不好受的。
只是他們有些懷疑,這其中有著什麼貓膩,也許是有些小人作祟,在其中搗鬼,白章三個人位高權重、老奸巨猾,這一回居然就因為自己的兒子在大街上馳騁,就“啵”地一下倒了,這實在是有些輕飄飄與不可思議,他們真的有點懷疑,那所謂的“陛下召見的人”,是受過了指使,那是一種陰謀。
那種想法越來越長久,猜忌漸漸形成,並且越來越深,那些思想紮根在老狐狸們的心中,雖然沒有一個人說出來,但是他們已經開始互相之間警惕並且懷疑了。
聽著那些一面倒地說自己是明君,自己做得對的話語聲,陛下聽得心裡面舒服多了,頗有些得意洋洋的,等到他覺得差不多了,便開始說話了:
“現如今,白章三個人被貶,秘書監、黃門侍郎、軍器監三職空缺,諸位愛卿,可有合適的人選舉薦,或者自薦也行啊。”
此言一出,整個大殿裡面的氣氛就陡然變得熱切了起來,這三個職位可是足以令許多人爭破頭的肥差,不然的話,白章三人也不會橫行長安這麼久。
在震驚之餘,是興奮和激動,人生果然是多姿多彩的,永遠不能夠僅僅用簡單的幾種情緒去形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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