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另一名僕役路過的時候,他笑著提醒了一聲。
“怎麼可能會忘?”另一名僕役回笑,接著吹了一聲口哨而過。
他們的心情大多是時候都很好,雖然他們只是每日做著枯燥勞作的僕役,可是他們也是白府的僕役,他們的老爺是當朝從三品的秘書監大人,雖然職位並不是如何險要,但是官秩較高,還與其他的許許多多巨頭有著關係,地位牢靠,所以讓他們這些白府的僕役婢女們也相應的硬氣了許多,在長安大街上行走都能夠時時刻刻挺起胸膛。
當他把那塊角落裡弄乾淨,轉身的時候,看到光線通明之中,自己家尊貴的、敬畏的老爺身後跟著一些親信,朝著這個方向而來。
他吃了一驚,慌忙依據白家的規矩跪拜而下,口呼:
“拜見老爺!”
出乎他預料的是,白大人看都沒有看他一眼。
他略微有些詫異地抬頭,看到自己家老爺的臉陰沉得像是雷鳴之下的陰雲,看不出絲毫的血色,即使是通明的燈火,也照不亮那一張臉。
一種難以言喻的恐懼感覺瞬間席捲了他的全身,白大人一向古井無波,泰山塌於前而面不改色,而今這樣令人心驚膽戰的臉色,幾乎昭示了某種毀滅性的可能……
……
……
廂房微暖,美人窈窕。
聘婷揚袖舞,阿那曲身輕。
照灼藍光在,容冶春風生。
在迷醉微溫的光線中,美人纖細的腰肢充滿了一種夢幻般的美麗,春袖揚起,又落下,婀娜的身姿舞了一圈又一圈,暗香浮動,人影彷徨,撲人面。
白雲裡一動不動地斜躺在那裡,看著風情萬種的美人,神情看起來似乎有些痴呆。
他當然不是真的痴呆,那是因為他在失神地想著事情。
白天已經過去,看起來,有關彭公公與陛下,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但是他知道,危險一直都在,只是不知道會不會真的來臨,又是什麼時候來臨。
看著美人曲線曼妙的身段,可以放鬆一下他的心情,至少他是這樣認為的,他認為如此可以讓自己的腦子不再繃緊,然後想出來一些好辦法,儘管當他和阮府公子從華府離開之後,直到現在腦子裡面依舊什麼都沒有。
阮府的公子、華府的公子也並沒有找他,說明那兩位也是直到現在也是無解。
辦法遲遲沒有湧現出腦海,但是一張臉卻浮現在了他的腦中。
那是管闊的臉。
他的腦中,管闊依舊穿著管府公子的華貴服飾,傻不拉幾地對著他叫囂:
“來啊,本公子就要迎娶大唐第一美人:廣樂公主殿下了,你們恨不恨我,恨不恨我?來打我呀,來呀來呀,本公子是管清和的兒子,你們能奈我何?”
緊接著,管闊的模樣又變成了那個同樣傻不拉幾的鄉巴佬一樣的小兵,還是在叫囂:
“來啊,我管某當街弄死了華府的人,我還要弄死你白府的人呢,看看吧,劉家千金正在背後看著你們吃癟呢!來呀來呀,來打我呀,我管某待會兒還要進宮去覲見陛下呢,碰了我,你們看看會是什麼結果?”
那兩個風格完全不同的形象一直在他的腦海中交替,他的臉色越來越差,氣得渾身發抖,隨後盯著前面舞動的美人白皙細膩的肌膚,臉上浮現出一股狂熱。
美人婀娜,近在眼前,煩心的事情那麼無解,而且直到現在還沒有什麼結果,徒勞操心完全就沒有任何的用處,那還不如像昨日、前日、以前的許許多多日一樣,風花雪月一把,管他冬夏與春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