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資訊即將破紙而出。
他定定地看著管闊,看著對方的眉眼,回想著管闊剛才說話的調子、語氣、神態。
真的有點熟悉,而且是越來越熟悉。
他和管闊其實見的面不多,大多數都是和管清和接觸,可是正因為管清和的關係,他斷然不會忘記管闊這麼一個人物,而今天之所以需要回想那麼久,實在是因為管清和死了。
因為管清和的原因,管闊出名了,因為管清和的原因,很多人認識了管闊,也和他曾經有過關係,曾經把他當成自己真的子侄一樣。
可是管清和一死,他真的就什麼都不是了,甚至還從別人的記憶裡面被慢慢抹去了。
這真的有些好笑,也有些悲哀,但是管闊並不覺得悲哀。
父親給予他的,終究是父親的,父親走了,給予的東西就會收回,他要想繼續擁有,那麼就只有自己去奪回來。
他今天回到長安,或許就是上天唆使他把失去的東西全部都奪回來。
想到這裡,他看著紀曉光,笑了笑。
紀曉光也笑了笑,隨後所有的神情都舒緩了起來,身體放輕鬆了,他的整個人都顯得特別的愜意。
他咂了咂嘴,那一雙三角眼裡面漸漸顯露出了笑意。
“哎呀,賢侄,今日我們居然還能在這樣的情況之下相見,看到你的這副光景,還可真是造化弄人啊!不過你還能夠活著回來,我很高興。”
周圍沒有人知道他究竟是怎麼了,為什麼會突然冒出來這麼一席話,於是相熟的人之間都面面相覷。
方才紀曉光很迫切地想要玩玩,想要玩出點花樣來,但是而今卻突然不著急了,整個人如此舒緩與舒服,那是京兆尹府的人很少見到的。
“紀大人。”白府的一個人冷聲提醒。
紀曉光稱呼管闊為“賢侄”,雖然現在看起來似乎有點不對勁,可是總是讓他們忍不住要給紀曉光提一提耳朵,讓他感受到三府的威脅正處在那裡。
紀曉光擺了擺手,淡淡道:“你也想被打出去嗎?”
“不想,”那人道,“大人請自便,不過想提醒大人一聲,不管那個傢伙和你是什麼關係,我們三家……”
“打出去!”
“你……”白府的那人又驚又怒,他實在是沒有想到紀曉光居然會這麼做,而且他自論已經給足了對方的面子,完全沒有觸犯到對方的威嚴。
可能是紀曉光認為他身為一名狐假虎威的下人,他的面子根本就不存在。
京兆尹府的人只聽紀曉光一個人的話,而且他們也知道,就算三府能力再大,也斷然不會因為幾個下人而對紀曉光做一些什麼,於是面對著白府那名下人大大的臉,就是一拳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