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淨利落,從不拖泥帶水,果然就是王獨。
管闊緩緩坐下,沉默著在原地坐了許久,這一次跟著王獨回去的人有不少,但是可能王獨只見了自己,王獨對傳聞中那樣但是見面卻是這樣的管闊必定是好奇的,於是親自過來說了很少的話。
這是一個好將軍,雖然他不喜歡自己,管闊想到。
他閉了閉眼睛,再次運轉起氣息,因為如同王獨所說的那樣,一切的不確定因素都在逼近,畢竟晉王李顯嶽已經離開了。
下午時分,天色依舊昏昏沉沉的,大風起兮,雲飛揚。
又一些人要離開關外,回去長安了。
和姬如是三千越甲齊動的轟轟烈烈完全不能比,送王獨的人,還有關注他的人並不太多,只有白從雲等寥寥數位將領。
大概是人們知道,王獨終究不久就會回來,和姬如是並不一樣,他的生命,是屬於這片戰場之上的。
管闊牽著無跡,腰畔跨著秦殺,來到了匯聚的地方。
四野的風很緊,冷颼颼的,因為穿著盔甲,而沒有打仗,也沒有操練的緣故,真的身有寒意。
王獨的手並沒有牽著什麼,但是他的那一位馬兄弟卻緊緊地跟著他,可見這兩位互相之間的心意已經達到了某種很深刻的程度。
在到達匯合的地方的時候,管闊看到了一些陌生的面孔,但是並不包括其中的一位。
那是那名在宴席之上被邀請到,同時因為在珍威將軍的手下打過仗,再因為秦殺的緣故和他有著很大仇恨的年輕將領。
秦殺依舊在管闊的手裡,那名年輕將領並沒有能夠如願,而他們兩個人之間的矛盾,來得快,卻可能一生都難以消卻。
有一句話這樣說到——吵架時一炷香你說出的話語,是你用一個月都挽回不過來的,這其實也是差不多的道理。
征戰多年,他們那些將士之間彼此都已經很熟悉,當管闊來到的時候,他們之間正在談笑風生。
他並沒有加入進去,儘管他知道進入一個群體,友善地對待別人會很快讓你交到許許多多的朋友,但是前提是你並沒有和其中的任何一位擁有什麼矛盾。
在那名年輕將領和其他人關係很好的前提之下,對方只需要寥寥數語,便可以毀滅自己的形象,讓別人用厭惡的目光看待過來。
無跡的高大身姿真的很顯眼,於是導致褪去了管府公子服飾而很不顯眼的管闊在一瞬間便獲得了諸多的目光。
那名年輕將領在看到無跡的一剎那,便瞳孔一陣緊縮,那種讓他怒不可遏的情緒打消了之前的任何歡樂,衝擊了他的腦海。
緊接著,他的目光又落在了管闊腰畔的秦殺之上,臉色變得更加陰沉。
他的那種情緒變化很明顯,同時整個身體也透發出來一種危險的氣息,那些將領們的大聲說笑聲戛然而止,很奇怪地看向了年輕將領目光所及之處的管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