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王李顯嶽的表情有些嚴肅,自從薛昭動身之後,他都沒有動,他站在原地,他看著管闊,也看著薛昭,現在才思考到這麼一種嚴肅的問題。
金安的身體搖晃了一下,閉著的眼睛這才睜開,打了一個哈欠,剛才他可能是睡著了,誰知道呢?
姬如是清麗的容顏上,剛才的憤怒等種種負面情緒全部都消失了,她帶著一種笑容,很少有人能夠看出來,這是一種壞笑。這一場宴席對她一直來說都沒什麼意思,直到剛才,但不包括現在。
範饒的目光、白從雲的目光、王獨的目光……許許多多人的目光,全部都望向了同一個方向,那可以是薛昭,當然也可以是管闊。
今天的宴席還沒有真正開始,也沒有什麼驚天地泣鬼神的圖景,但是他們卻還是覺得發生了很多很多的事情。
因為南吳的小公主殿下駕到了,因為冠英將軍到來了,因為薛昭也來了。
還有……管闊。
管闊?這裡需要帶一個問號。
管闊!感嘆號,也是很符合的。
除了極少數不願意相信但是不得不相信那就是管闊的人,其他的,全部都感覺很懷疑。
管清和的那個傻兒子為什麼會在這裡,他何德何能在這裡?
這個被扔到戰場上之後根本不可能活過數天的人居然活了好幾個月!
這真的很奇怪哦。
那些人看著管闊的眉眼,看著他的神態,看著他腰胯長刀的姿勢,感受著他的氣勢,卻完全看不到自己想象中的管闊的模樣。
一直都是笑眯眯看起來很是和藹的冠英將軍看了那兩名正在對視的年輕人一眼,最後目光停留在管闊的身上,在懷疑之外,臉上閃過一絲不愉。
他冠英將軍對李家大唐忠心耿耿,所以他一直都十分仇視痛恨管清和,雖然他並不會覺得那種仇視痛恨應該附加到管闊的身上,可是他真的非常討厭管家的任何人。
當管府被鋤去,陛下悲哀地發現一切都已成定局的時候,他提醒過陛下,既然李擇南他們已經做了,那麼斬草就要除根,他當時的建議便是不論管闊有多麼不起眼,那麼都應該除掉。
可是陛下並沒有採納他的建議,而秦王李擇南在被大怒的陛下責罰之後,也已經不再牽扯進這些事情中,閉門思過了好久,於是那種想法最終也沒能夠實現,又因為管闊的不起眼,就連他冠英將軍,居然都忘了。
老了,他真的老了,記性不好了,警惕性也變得差了許多。
也或許是他潛意識裡雖然略微有些提防,卻下意識地知道管闊絕對活不了多長的時間。
直到今天,薛昭面對面看見了管闊並且喊出這兩個字,他才看到,管闊非但沒有死,還就這樣好端端地出現在了自己的面前。
於是他不經意地瞄了晉王李顯嶽一眼,想到:一向英明神武的晉王殿下今天是怎麼了,這一場宴席,居然會叫上了管闊?
只是,一直都氣勢沉穩的他在這很短的一段時間之內腦中有點亂,因為他就連管闊這種人為什麼還活著都沒能夠接受,更別提搞清楚,不用說管闊為什麼會有資格參加這場宴席了。
鄰近的白從雲和王獨互相對視一眼,但是因為此時氛圍的不祥,他們並沒有用言語作出任何的交流,不過作為同生共死好多年的兄弟,目光便已經足夠了,他們都各自從對方的目光之中看到了幾許狐疑,還有就是百思不得其解。
晉王李顯嶽既然邀請了管闊,那麼必定是知道管闊的底細,可是為什麼他們兩個人並不知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