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之後李平就轉身離開了,梁度臉上的笑容也漸漸收了起來,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魏子期喝道:“真是欺人太甚!大周竟然派一個區區六品小官前來迎接,而且還如此不恭!”
梁度苦笑道:“神官大人,這畢竟是在人家的地盤,慎言,咱們如今算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魏子期聞言強行壓住了心裡的恥辱和怒火,他這次來畢竟是來求和的。
梁度見到魏子期的樣子,心裡有些發苦,魏子期是神殿的大人物,習慣了高高在上,一時還放不下姿態,還沒有明白此一時彼一時的道理。
魏子期沉聲道:“等我見了大周的皇帝,我倒要問一問,這就是大周待客的道理嗎?難道堂堂大周就派出一個六品官員派迎接一國之使,迎接神殿的神官?”
梁度微微有些憂慮的苦笑道:“就怕咱們沒那麼容易見到大周的皇帝!”
李平向四方館外走去,四方館的主事連忙追了上來:“李大人,李大人,這神殿和南楚的使節來了,部裡還沒撥銀子呢。”
李平笑道:“撥什麼銀子?南楚的人神殿的人都腰包鼓著呢,甭管他們!”
四方館的主事聽了頓時明瞭了,原來朝廷對待南楚和神殿的使節竟然是這麼個態度。
住進了四方館,整理了一下就到了午時,但是卻遲遲沒有人來,甚至連那個主事都沒有再露面。
等啊等,沒人露面,也沒有人來送宴席,這到底怎麼回事?不至於這麼怠慢吧?
再等下去也不是辦法,梁度不得已派人去問問。
問的人很快就氣喘吁吁的來了:“大人,四方館根本就沒有為咱們準備宴席。”
梁度還來得及說什麼,魏子期怒道:“欺人太甚,真是欺人太甚!”
梁度微微嘆息一聲,苦笑道:“神官大人,咱們還是出去用飯吧!”
雖然憤怒,但是魏子期也只能無奈的點頭,一行人出了四方館去找酒樓吃飯。
找酒樓容易,但是吃個飯卻吃出了一肚子氣,因為吃飯的時候難免聽到別人議論紛紛。
如今京裡除了議論最近的殿試就是議論神殿和南楚的使節,議論殿試倒是沒什麼,但是議論神殿和南楚的話就不那麼好聽了。
無論魏子期還是梁度聽了都臉色大變,不過樑度憤怒之餘又有些悲哀,有些驚恐。
因為從民間的百姓的議論中就可以看出來,大周不止對大楚輕視,甚至對神殿也沒有尊崇。
從百姓的議論聲中,他也聽出來了,似乎大周查封了不少神廟,查出了很多神官罪惡滔滔,全都昭示了出來,讓百姓對神殿態度發生了極大的改變。
正因如此,梁度才感到悲哀和驚恐,因為這說明了什麼?這說明了大楚真的在準備南下!
雖然臨行之前他就意識到了這次北上求和沒有那麼容易,但是也沒想到情勢竟然如此嚴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