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不能說是來打探內情的,唐寧恭聲道:“臣入宮來恭請聖安。”
皇上笑道:“你入宮來請安?這倒是稀奇!”
唐寧恭聲道:“自圍獵之後,臣一直沒有向皇上請安,臣沐浴皇恩,心裡旨意掛念皇上,所以入宮來向皇上請安。”
雖然唐寧十分恭敬,說的一臉真誠,但是皇帝還是明白唐寧為何入宮來,皇上笑道:“朕最近吃的好,睡的好,心情也很好。”
唐寧恭聲道:“天佑吾皇龍體康健,笑口常開。”
皇帝淡淡道:“這兩天京裡鬧得沸沸揚揚,都是為立儲一事,你可知道?”
唐寧恭聲道:“確實沸沸揚揚,即便是臣在大營裡,也聽聞過。”
皇帝笑道:“你怎麼看?”
唐寧也沒想到皇帝竟然問的這麼直接了當,唐寧猶豫了一下道:“立儲關乎江山社稷,自然該皇上聖裁,而且,臣和大殿下不睦,臣的話未免有失偏駁,不敢置喙。”
他和大皇子在圍獵中爆發了衝突,已經將事情鬧到了檯面上,所以唐寧也不拐彎抹角,直接了當的說了出來。
皇帝淡淡道:“你們兩個啊,一點芝麻大點事兒,非得鬧到不可開交!”
這話唐寧就不樂意聽了,是我鬧的嗎?我這都是被逼的好不好?
唐寧嘆道:“初入京的時候,臣就感嘆,京都居大不易,如今臣倒是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
皇帝聽了有些無語,一個要莊園有莊園,要宅邸有宅邸的二品武將感嘆京都居大不易?
刀劈錦衣衛指揮使,揚言要把大皇子打的他媽都認不出來,卻感嘆京都居大不易?
皇帝淡淡道:“你這朝廷二品武將,在京裡有著赫赫聲名,卻說什麼京都居大不易,傳出去豈不讓人笑話?”
唐寧恭聲道:“或許是臣年輕識淺,又太過耿直衝動,不適合為官,更適合做一個俠客。當初在東海城的時候,閣主還有意將臣收入門牆,臣有感皇恩浩蕩,拒絕了閣主。”
皇帝淡淡道:“年輕識淺?那就多學學!耿直衝動?那就多磨磨性子!”
唐寧低眉順眼道:“是,臣謹遵皇上教誨。”
皇帝指了指那邊一摞摞的奏章,淡淡道:“既然來了,就留下來磨磨性子吧,把那邊的奏章分分類。”
唐寧轉頭看著那邊一摞摞的奏章,有些驚愕,皇上讓他給這些奏章分類,那不是就意味著他可以光明正大的看這些奏章?
奏章啊,這是大周最權力的體現吧?即便是大皇子二皇子怕是也沒有機會堂而皇之的看送到乾清宮的奏章吧?
不過,唐寧轉念一想,自己是個未曝光皇子身份的私生子,皇帝好像確實沒必要避諱。
唐寧轉頭看向皇帝,卻發現皇帝已經低頭開始批閱奏章了。那還有什麼好客氣的?
唐寧躡手躡腳走向那一摞一摞的奏章,心裡頭還真有些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