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真的沒有嗎?有就說出來,我能給你解決的,就先給你解決了,別拖到以後發展成大麻煩。”
“真沒有!領主大人,自從老領主在北邊露面後,那些反對的聲音瞬間就消失了,領地一體化沒有半點阻礙,這是真的。”
“原來如此!”
夏多頓時恍然大悟,感情是埃普斯去了一趟北邊,這就不奇怪了,之前薩維爾領阻礙兩地一體化的人基本都是些中低層,他們不是明面上反對,而是各種拖延阻礙。
為了安撫民心以及埃普斯留下來的那些追隨者——其實也算是妮雅的長輩,夏多也不可能授意萊頓使用過於激烈的方法。
只能一點點磨,但埃普斯出面後那就不一樣了,那些反對者之所以反對兩地一體化,根本原因是害怕失去手裡的那點微末權力,但卻打著埃普斯的名號。
比如說,守護老領主留下的領地、守護薩維爾家族的傳承,等等,各種冠冕堂皇的理由。
可當那些人口中的老領主埃普斯真的出現後,那些人才傻眼了,原來老領主並沒有死啊,還活得好好的,而且最關鍵的是,老領主竟然也支援領地一體化。
那這樣他們還反對什麼?
這場面頗有種“臣等正欲死戰,陛下何故先降”的滑稽感!
其實之所以要等埃普斯出面,反對者才偃旗息鼓,很大一個原因就在於夏多從開拓領地到現在,所表現出來的仁德守序。
仁德就不說了,光是看看大夏法典就知道了,整個耐色瑞爾或者說整個主位面就沒有比大夏領更加仁德的地方了。
而守序,不僅在於構建出讓其他人遵守的秩序,還在於自己也服從這一套秩序,特別是後者,在耐色瑞爾幾乎是絕無僅有的。
耐色瑞爾的其他領主也會給領民制定法律,有些看上去還真像那麼回事,但他們自己絕對不會將那些法律當回事,並堅定地認為那些法律只是用來統治領民,而不是束縛自身。
這也使得耐色瑞爾的很多領主也將他們的這套觀念照搬到對塞汶頓盟約的態度上,於是就碰壁了,但這也進一步使得他們在自己的領地上變本加厲地踐踏自己的法律。
類似於“在某個地方得不到的權威就一定要在另一個地方找補回來”。
夏多對那些人是非常不屑的,並非因為他們踐踏法律,而是因為那些人連自我都無法堅持。
踐踏自己領地的法律歸根結底是那些領主認為強者有理、弱者應服從強者,可當他們面對塞汶頓盟約的時候,按理說不也應該認同強者有理的底層邏輯,然後堅定服從嗎?
為什麼還要違背盟約呢?
還是說那些領主已經狂妄自大到認為整個世界都要聽從他們的吩咐?
夏多覺得那些人大抵不會如此狂妄、如此愚蠢,那麼答案就只有一個了,那些人在自己是強者時,認為強者有理、弱者應該服從強者。
但在自己是弱者時,態度就一下子翻轉過來了,認為強者不應該過於苛責弱者、認為弱者的任何行為都應該得到照顧。
標準是如此靈活,就凸顯一個沒有底線,什麼對自己有利,就認為什麼是對的。
如果那些人始終堅定地認為強者有理、強者支配一切,那他們就應該對塞汶頓盟約奉若真理,不敢有任何違背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