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的時間在有條不紊中緩緩度過,嶽麓周邊的河道上多出了一景,那便是總有人力蹬踏的寬板船從河面上經過,到處都是歡聲笑語。
“老何,你今天網了多少魚啊?”
河道上,兩艘老百姓口中的寬板穿擦肩而過時,穿上的掌舵人相互打著招呼。
“不多,論下來,兩滿網。”
“兩滿網,那還不得四五百斤啊!”
“具體多少不知道,得回去稱了才算數,反正這麼說吧,算上應該往上交的,這幾天日子應該能過得挺舒坦。”
“兩滿網,那日子還能不舒坦,我瞧著你都能住進新蓋起來的屋子了!”
“哈哈哈哈,借你吉言。”
嶽麓山周遭不光多了很多漁民,還多了無數間房屋,有些房屋甚至已經住進去了人,有些則還在打地基,每天難民營的窩棚裡,都能傳來搬家的歡聲笑語,當然,也有不少咒罵。
“大爺,聽說沒,老許家也搬家了,搬到河邊去了。”
“這世道變了啊,就老許家那個笨蛋,種地都能絕收一半以上的傢伙,他也能從難民營搬出去?”
“搬了,我上午還聽他們家周圍的人說起這事來著,說老許家幾口人都樂開了花。”
這一老一小頂著草棚子正聊著,旁邊一戶人家已經從以天為被地為席的草棚裡搬了出去,邊走邊樂,到處都是歡聲笑語。
“這回好了,這回又能進房子裡住了,娘,您高興不?”
“高興,這都得記著二公子的好啊,你看看這嶽麓,河道里全是魚,一網下去,晚上就能喝魚湯,現在河道邊上也蓋滿了房子,聽說還要蓋碼頭,好啊,好啊!”
這家人當著老少的面辦理了難民營,拿著兩個破包袱走向了河岸邊。
此刻,兩匹快馬進入難民營用銅鑼開道,其後,是一群護衛簇擁著孫權,這群人騎馬趕往河道邊時,河面上整齊的寬板船正在人力蹬踏之下緩緩歸來。
“二公子,船回來了!”
孫權馬旁的魏武修提醒了一句,緊接著那些寬板船不斷有人在靠岸時拎著繩索飛奔下船,將繩索綁在樹上後,所有人集體從穿上跳下來,開始用力拉拽著寬板船上岸。
“裝魚!”
孫權提點了一聲,此時,護衛中有人分兩批走了過去,將寬板船幫忙拖拽上岸以後,又將墜在船體後的漁網拉出,在那些魚貨來回撲騰的瞬間,打後面拽出一架馬車,馬車上,全是木質的匣子,每個匣子都通體冰涼。
護衛們將魚貨中尺寸最大的、品相最好的魚裝入木匣之中趕著馬車奔宜城、襄陽、江夏而走,木匣通體冰涼的原因則是木匣底下藏著冰,以此防止魚貨在運送的過程中變質。
“二公子,蔡家的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