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德公問:“岑晊?”
“龐公,岑像乃其父。”
龐德公連忙:“哦~”了一聲。
孫堅問道:“龐公認識?”
龐德公笑了:“此人因貪叨伏誅。”
聽到這兒,孫堅還真沒當回事,貪汙在這年月是罪麼?把日子往前數,十常侍時期,督郵索賄成風,別說是不給他們送禮了,就算是送的少了都得給你扣上一頂貪贓的帽子。
蒯良繼續道:“由於寰宇不清,蒼天不明,海內追求高風亮節的人就開始互相標榜,劉表、岑晊、張儉等人又稱八友,那劉表與張儉還在黨錮之禍時,共同逃竄。”
“烏程侯這回明白了吧?”
孫堅能不能聽明白的,反正孫權是聽明白了!
他明白了為什麼劉表頂著個‘賢良’的名頭,到了荊州就能把事業給搞起來。
原來他和岑晊早就有舊!
而這岑晊是什麼人?
當時有首兒歌,是這麼唱的:“汝南太守範孟博,南陽宗資主畫諾;南郡太守岑公孝,弘農成瑨但坐嘯。”
這首兒歌是什麼意思?
意思是,汝南太守宗資只會畫圈稱是,所有事情都交給範孟博;南郡太守實際上是功曹岑晊,成瑨只坐著唱曲兒。
有一件事能夠佐證這首兒歌,那便是宛縣有個叫張汛的富商,是桓帝后宮美人的親戚,靠著一手雕刻絕活,贈送宦官換取官職,所以在當地是為所欲為,斂財無數。岑晊知道了這件事,勸成瑨將其拿下,誰知道人家上下活動竟然被赦免了。岑晊心裡有氣啊,甚至越想越氣,岑晊依然將其當成要犯,大肆搜捕其賓客,一共殺了二百多人才善罷甘休。
桓帝得知後大怒,緝拿成瑨,成瑨死在獄中;岑晊逃竄至齊魯,最終死於江夏山中。
這就是一個專坑頂頭上司的玩意兒,孫權甚至覺著他爹岑像之死沒準就是罪有應得,要不怎麼能生出這麼一個禍害?
也正是有這麼個禍害的留下的關係,劉表入荊州後才敢直接進入宜城,仗著‘賢名’和‘荊州牧’的招牌,得到了蒯良蒯越的效力。可按照孫權的目光來看,劉表當初肯定許以重諾,要不然這年月你再是賢良,也沒理由讓人家聽一個光桿司令的。
孫堅聽明白了這層關係,若有所思的說道:“子柔,你說我要是放了劉表,他會不會去宜城投奔於你?”
蒯良嚇一哆嗦,腦袋搖晃的和撥浪鼓一樣:“斷然不會!”
“南郡無勇將、悍卒,即便劉表去了,能收復全郡,也無法抵抗烏程侯大軍。”
“良猜測,劉表若能逃脫,只會前往江夏。”
孫堅笑了:“諸位,子柔之言,和公瑾所說,一模一樣啊。”
公瑾?
蔡瑁看了一眼孫堅身側那個與孫策年紀差不多的青年,心道:“難不成,說的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