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陽城內,一葉扁舟在碼頭停穩後,蔡家掌櫃下了船。
碼頭上,蔡氏一族的管家正在碼頭上忙碌,見到長沙自家店鋪的掌櫃歸來先是錯愕,隨即趕緊走了過去。
“前方可是蔡掌櫃長山啊?”
蔡長山回頭一望,趕緊說道:“老管家,閒言少絮,某有要事,借我匹馬,我要回府向家主稟告。”
“可是長沙那孫堅又衝咱們家下刀了?”
“比這還重要!”
蔡管家不敢在多說一句話,只感覺蔡掌櫃抱著的罐子裡涼氣逼人,這大夏天的都讓人內心發寒,難不成是誰的腦袋?
“快,給蔡掌櫃找匹馬,快去!”
襄陽的碼頭,都是蔡氏一族的,他們靠著碼頭賺的盆滿缽滿還養了近萬苦力,於是,沒過多久就有人牽來馬匹,蔡長山單手抱著陶罐翻身上馬,手持韁繩直接衝了出去。
蔡府。
蔡瑁正在會客,今天的客人原本不應該由他來接待,可父親傷風症令人束手無策,只能將養,這才由他前來。
“龐叔父。”
蔡瑁深搭一躬,而後走進,再次抱拳施小禮道:“侄兒失禮了。”
“龐叔父的到來本該由我父招待,可父親傷風在床,體熱似火,實在是不方便……”
龐德公一聽,連連揮手,關心道:“蔡老情況如何?”
“煩勞叔父擔憂。”
“不知叔父此次前來……哦,叔父還未吃飯吧?快隨侄兒入席,怠慢叔父了。”
倆人由客廳,轉入偏廳,一桌酒宴擺上,蔡瑁起身為其將漆杯倒滿,二次問道:“叔父此次前來,是找我父閒敘,還是有事相商啊?”
“德珪不愧是青年才俊,聰穎異常啊。”
“德珪啊,你是否有兩個姐姐尚未出閣?”
蔡瑁點頭:“是。”
“老頭子此次前來,是為好友牽姻緣來的。”
“我有一友黃承彥,寫得一手好文章,詩文傳家乃讀書人典範。可惜,妻子亡故,日近頹廢,令我等眾好友,心生惋惜。”
“前幾日與友人司馬徽相聚,談及此事,想起了你們蔡家。蔡家乃襄陽豪貴,又恰巧有女未曾出閣,不知……”
蔡瑁將黃承彥這個名字想了很久,忽然想起一個人來:“可是沔陽名士黃承彥?”
“正是!”
蔡瑁在腦子裡將人名和傳聞對上號了,再問:“聽聞此人高爽開列,可為真?”
“當然,否則,豈能和司馬微、龐士元為友?水鏡先生與鳳雛的名號,德珪不該不知啊。”
那一刻,蔡瑁腦子裡形成一幅完整的襄陽名士圖,黃承彥、司馬微、龐德公、龐統、徐庶,這幾人哪一個不是名滿襄陽?父親蔡諷一生小心翼翼不過是交下了一個龐德公而已,要是再把二位姐姐之一嫁給黃承彥,豈不是交下了整個襄陽名士集團?
蔡家日後的地位,還不得水漲船高?
“叔父,此事哪有我做主的道理,我父猶在,瑁不敢應允。但,我覺著以我父對黃承彥的敬仰,應該有的商量。”
龐德公欣喜,舉起漆碗連聲道:“那就好,那就好啊。”
二人正說著話,門外一男子抱著陶罐悄無聲息的不如偏廳,見二人閒談,慢慢湊近,也不多言,伸手開啟陶罐,將裡面的冰塊用筷子夾出,緩緩放入二人酒碗。
對於這兩個人來說,被下人伺候著飲食已經成為了習慣,誰也沒抬頭去看,不過是端起碗來又嘗試了一口。
那時,烏梅的酸甜和冰塊的清涼已經入酒,使得酒氣不再辛辣偏偏帶有一種文人氣息……
龐德公眉頭一挑:“此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