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此時,一輛救護車才拉著警笛開進了海都大學
急診室外,周院長、幾個女老師和問詢趕來的高書記都在焦急的等待著。
蘇馳忙前忙後的跑著,交費、送化驗、取結果一個多小時之後,大夫走出了急診室,他一開口,所有人都傻眼了。
“根據初步檢查的結果,病人應該是得了宮頸癌,而且已經到了第四期,癌細胞已經擴散,沒有手術的必要了。”
什麼?
第四期癌細胞擴散沒有手術的必要了?
“有沒有可能搞錯了?”周院長拉著大夫的手一臉凝重的問著。
“可能性不大,”大夫搖搖頭,“具體檢查結果明天才能出來,今晚先住院觀察吧。”
“你們一定要救救她,她還不到四十歲呢”一個老師眼淚下來了。
“她孩子才上小學,愛人在米國,父母年紀都大了”另一老師急急說著,說到一半就已經哭得說不下去了。
不止是她們兩個,幾個女老師都在抹著眼淚,高書記也是眼圈通紅。
王迎春才三十八歲啊,一條鮮活的生命就這麼沒了?
太殘酷了
“你們的心情我能理解,”大夫嘆了口氣,“可病情發現的太晚了,已經沒有辦法了你們都是病人的同事?還是儘快通知她的家屬吧。”
“哦。”一個女老師找出王迎春的電話,翻看著電話號碼。
“等等,先別打電話。”蘇馳制止了她,“我覺得,應該先讓王老師知道自己病情,再由她決定告訴誰比較合適。”
給誰打電話?
是給王迎春年邁的父母,還是那個一去米國就是幾年不回來的老公?
似乎都不合適。
她父母年紀大了,萬一接受不了,再病倒了,誰來照顧?更何況,還有個小孩子需要二老照顧呢。
打給他老公,萬一他老公絕情到置之不理,怎麼跟王迎春說?
周院長和這些老師可能還不知情,蘇馳可是清楚的知道,王迎春跟他老公的關係已經到了離婚的程度,只是為了給孩子一個完整家庭的假象才沒有正式離婚的。
“我也覺得應該讓王老師知道自己的病情,可問題是,怎麼跟她說啊?”一個老師點頭附和著蘇馳。
“太難了”
“唉,到底怎麼辦呢?”
眾人都猶豫了,周院長和高書記也一樣犯了愁。
“我跟她說吧。”蘇馳沉聲道。
“你?”周院長看了蘇馳一眼,嘆了口氣,“你怎麼跟她說啊?還是我跟她說吧。”
“你說不合適,”蘇馳搖搖頭,“你是院長,太正式了,會給她壓力的。王老師教我英語課,我算是她的學生,我跟她私下關係也不錯,還是我跟她說更合適。”
“也好,那這事兒就交給你了。”周院長拍拍蘇馳肩膀。
王迎春這會兒已經醒了,臉色依舊慘白,周院長、高書記和幾個老師都強裝笑意,七手八腳的把她推到了病房。
蘇馳則又跑上跑下的為王迎春辦好了住院手續。
等他到了王迎春病房的時候,周院長他們很快都離開了,把空間留給了蘇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