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解離派的主教,必須要活著回去,帶著面前的神血一起......這樣才能讓解離派從垂落的夕陽重新回到熊熊燃燒的正日之時!
“你們該死!”主教雙眼突出,條條黑色的青筋自手臂上爆起。一開始是雙手變黑,而現在,深不見底的黑色正從他的手臂蔓延,直到手腕處,還在不斷地往上侵蝕!
空中的旋渦竟是直接變大了一倍,彈出的刀劍之上流轉著更為狂暴繁雜的符文洪流,他們跳出的速度越來越快,他們的體積竟然也不合常理地膨大了一倍!
“等我三秒鐘!”面對鋪天蓋地的劍刃,勞倫特身後的炮管正在努力抽吸著空中的一切,“在蓄力!”
“那你之前在幹嘛!”安東尼看到自己擲出的大砍刀完全阻擋不住朝他們劈來的刀劍,焦急地罵道,“我身上的砍刀完全劈不開他們,真是——”
“——太久沒用,差點忘記怎麼操作了......”
勞倫特抿起嘴,手中的手柄一甩,【唱詩班】的兩個機械臂擋在自己的身前,一根根刀劍插入金屬表面,爆開顆顆顏色各異的火星。兩個機械臂在短短兩三秒之間便插滿了密密麻麻的武器,活脫脫一隻巨大的刺蝟。
“你不是說神血降臨在世間,會給現世帶來很嚴重的影響麼!神血侵蝕的時空越來越大了,快點離開那片區域!”勞倫特雙手一揮,兩個機械臂豪邁地往前一扇,不僅拍開了射來的刀劍,強大的氣流甚至將遠處的一些武器扇飛,“如果你想陷入時空亂流的話,你可以試試!”
“區區神血,我主又怎會受此掣肘!”主教轉頭,右手朝在空中旋轉的神血虛虛一點,不斷擴張的時空亂流竟一時間被消去了一半,回到了剛剛出現的形態,“還有你們這些不知好歹的螻蟻......”
“他媽的......威廉,你到底死去哪裡了!”安東尼手裡的砍刀還有十一把,空中落下來的武器依然沒停過,即使有【唱詩班】堅硬鐵皮的保護,他還得當心躲避空中漏下來的刀劍。
“那個潑皮?”勞倫特甩掉報廢的兩個機械臂,重新甩出兩個機械球,它們一脫離手掌的桎梏,便快速膨大,拼成兩個完好的機械臂,與機械的本體貼合,“吃我一招!”
勞倫特用拳頭狠狠地敲下表盤中央的按鈕,身後的炮膛炸開無數粗壯熾熱的魔力洪流。七彩斑斕的魔力彈片射出的那一瞬間,竟真的有一首樂曲夾在炮火的中央猛烈地上演!空中的刀劍一接觸到熾熱的炮彈便融化消失,先前主教對兩人的壓制竟然被推了回去,粗大的炮彈消磨著攻勢,雖然沒能直接將對方消滅,卻也能將先前近乎無法抵抗的局面給壓制回來了!
勞倫特哈哈大笑,不斷摁著錶盤之上明明滅滅的按鈕,只要亮起就表明裝填完畢,炮火一輪接著一輪,將空中體積越來越龐大的刀劍炸飛炸斷。但在某一個瞬間,他竟是發現有一道不屬於炮火的金光踏在他的機體之上,以此為踏板,一個健步直接躥了上去!
“你說誰是潑皮!”這是一聲嚴肅的質疑。
威廉渾身裹著一層耀眼的金光,右手緊握鋒銳的長劍,整個人緊繃著蹲下,再猛地朝上一躥,跳向主教所在的位置。他在空中不斷變換自己的位置,左手手心湧出金燦燦的五芒星,它們就好像一個被手撐大的麵皮,把墜下來的刀劍卡在半空之中。而他又順著這些刀劍,以他們作為朝上的跳板,一下一下地往上飛竄!
“你原來的那把劍呢?”
“輸出去了!”
威廉迎著朝自己劈來的巨大刀鋒,手臂朝前一揮,甩出一大片淡金色的劍芒,直接將比他人還大三四倍的巨刃斬成了兩半!背後又衝來數道五顏六色的炮火,將前方的攻擊全部擋下。在炮火的掩護之下,他踏著一把巨劍的劍柄,在空中翻轉一圈,飛快格開新一批射來的巨劍,再以新的刀劍為踏板,直接跳到主教的面前!
“果然是一個潑皮!”勞倫特看著自己錶盤上黯淡的按鈕,一時之間竟不知道該如何做了,“把這顆神血留給我!我給你做一把新的劍!”
“兒子,我的兒子呢?”地面上還在發怔的安東尼轉過身來,發現竟然還有一個代罰者留在了這裡,而且看他的魔法技巧,身手竟然不在他之下!
謝爾頓抬手便是一道巨大的石牆,而且還在路面上飛快生長,雖然時不時被蜂擁而來的刀劍打碎,但還是硬生生擋住了越來越兇猛的攻勢!
安東尼稍稍鬆了口氣,卻沒好氣地說道:“他好的很,識相點就幫我把這傢伙給解決了!”
“你是在敷衍我!”謝爾頓這才吃驚地醒悟過來,“以吾之名!”
石牆上忽然鑽出密密麻麻的螺旋狀石筍,現在就想一個巨大的弩,把這些石筍一股腦兒地射了出去。這面石牆旋即報廢,但是謝爾頓很快又立起了一堵石牆,並且質地比先前的那塊更加堅硬!
“兒子!你快點離開這裡,逃得越快越好!”謝爾頓在不遠處的牆角發現了梅林的身影,連忙讓他離開,“爸爸很快就過來!別擔心!”
嘭!石牆上忽然傳來與先前不一樣的碰撞聲,這分明是和血肉相碰的聲響!
威廉從空中跌落下來,即使有石牆的緩衝,慌亂之下躲掉了空中的刀劍,在落到地上的一剎那,他的口鼻依然溢位了鮮紅濃稠的血液!他連忙躲到謝爾頓造出來的牆壁背後,只見一把把利刃從石牆之後穿出來,石牆之上的裂痕越來越多。
“不行......大家快退後,我要豎起第三塊牆壁,這塊牆壁保不住了.......”謝爾頓抽出自己的慄木魔杖,右腳狠狠地往下一跺,地面頓時傳出奔雷般隆隆的聲響。
“你的劍呢?”安東尼看著雙手空空的威廉道,“我不是給你一把了麼?”
“這傢伙的手套很不對勁!”威廉又嘔出一口鮮血,直接跪在地上,眼底的金芒正與一大片灰黑相互碰撞,“它可以分解......什麼東西都可以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