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的職責就是保護你的安全,只有看到你好好的,我們才能心安理得地得到該拿的東西嘛。”
戰鬥結束了,這支在戰場上大放異彩的金玫瑰也不知何時回到了馬歇爾的腰間,一片片金色的花瓣順著晚風微微飄動,斑駁的金色光斑化為點點若有若無的華彩,慢慢悠悠地從半空中滑落下來,融入溼漉漉的地面。
所有的敵人已經被一網打盡,所有的獸人隨從也聚到了一起。
當然,峰是被半路上殺出來的威廉給拖回來的,嗯,五花大綁。
“我為你的堅強感到自豪,馬歇爾。”站在火堆旁的威廉不敢去碰馬歇爾,因為她看起來有點不大對勁。
說實話,他並不是那麼善於應付小孩。
馬歇爾一言不發地坐在臨時由原木搭成的凳子上,半張臉似乎澆上了一層漆黑的墨汁,雙手撐著下巴,金色的頭髮黏在一起,染上了一層黑黑的紅色。
都是血。
峰正跪在小女孩的面前拼命掙扎,即使他能夠掙脫威廉給他施加的束縛,周圍護著的獸人侍衛也不會束手旁觀。
八名剩下的獸人侍衛就好像審判大廳的一根根頂天立地的石柱,也像壓著公正天平一端的籌碼,令嘴裡纏著布,說不出話來的峰壓力倍增。
“唔!嗚——嗚!”
他用力擰著自己的身體,身上的金色鎖鏈反倒是纏的更緊了。
“我勸你不要反抗,當然,你想勒死自己除外。”威廉打趣道,“哎,你都不知道,我剛才解決那個大傢伙到底費了多少功夫。”
馬歇爾深深地看了一眼僵硬的威廉,她的嘴唇正在顫抖。
“小姐......”桐此時發話,橫跨一步,走到了馬歇爾的身前。
“怎麼了?”馬歇爾轉過頭去,她的聲音始終帶著一縷哭腔。
在跳躍的火光之下,一個血紅色的吊墜在桐又粗又胖的手掌上泛出了猩紅的油光。
“這是春留下來的東西......聽別人說,這是一枚血親吊墜。”桐親自將這枚吊墜交到了馬歇爾的手中,“總共有兩枚,只要是家族中的血親,便可以消耗寶石內的能量,回到吊墜的另一頭。”
“也就是說......”馬歇爾似乎是在自言自語,她走到了峰的面前,喃喃道,“他本可以回去......”
“一切都是為了你,馬歇爾。”桐眨了眨眼,小心翼翼地說道。
說時遲,那時快!
一聲憤怒到極致的尖嘯,一道尖銳到極致的利芒!
還沒等所有人反應過來,馬歇爾抽出腰間的魔劍,金色的花瓣柔和地在空中飄飛,一連串的脆響都掩蓋不住劍鋒劃過空氣的爆裂聲,就好像熱刀切豆腐,劍尖極其順利地穿透了峰的胸膛,再猛地拔出!
甚至還沒等到劍柄組裝完畢,馬歇爾便已用魔劍貫穿了背叛者的胸膛!
馬歇爾面前的狼獸人睜大了雙眼,突出的喉結上下鼓動,胸口的傷口不可能抑制得住,噴出的血液宣告了對方將在短時間內死亡。
在場的所有人都驚呆了,包括威廉。
【馬歇爾,你殺人了。】
卻見小女孩擦了擦濺到自己臉上的血液,細細體會著自己手心被劍刃劃傷的痛楚,扯著喉嚨,嘶啞地說道:
“我知道。”
金玫瑰的花枝也是很鋒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