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廉捂住自己的鼻子,把空氣中的酸味擋在門外:“另外,吃得很多,很多,很多。”
“能吃得過我?”胖子擺了擺手,不屑地翹起嘴唇,“我和你說,食量代表實力!”
“軀體的重量代表懶惰的程度。”
“去你的!”
“話說,”威廉轉過頭去,臉色一變,“你的人手都準備好了麼?不出意外,我們明天就走。”
“當然。”胖子搓了搓手,“我這次可是把自己的大將給派出來了,那小女孩應該也見過。”
“嗯,就是那個耍鐮刀的,是吧。”
“你這話真毒......唉......”胖子搖了搖頭,長嗟短嘆,不過,他忽然討好似地湊上前去說,“話說,你到底在運送什麼?透露一下唄?”
“呵。”威廉輕笑,身體朝後微微傾去,“我說出來,你估計也要搶了。”
“那就別說了,我怕控制不住自己。”胖子倒是很識趣,站起身來,“我先走一步,把浴場的水先熱一熱,省得到時候泡冷水浴。”
“你敢開混浴。”威廉好像意識到了什麼,臉色變得就好像把一隻臭襪子放到他鼻邊一樣扭曲。
“如果開了會怎麼樣?”旅店老闆愣了一下,眼底閃過半分驚愕,旋即充滿笑意。
“我會把你身上的肉割下來當做夜宵。”
“那我可挨不起。”老闆翻了個白眼裝模作樣地顫抖自己身上的肥肉,就這麼離開了。
這麼幾句閒聊的功夫,春也終於蠕動到了馬歇爾同自己睡覺的房門之外。
他伸出爪子,輕輕敲門。
篤!篤!篤!
沒有人應答,春把耳朵仔細貼在房門的外面,依舊沒有什麼聲音。
於是,他鼓起勇氣,尾巴甩動,一下子旋開了房間的門,反正狀況已經不能再差下去了,那麼就直截了當地迎接問題吧!
“啊呀呀——!”
卻沒想到,緊緊貼著門縫的馬歇爾被狠狠地嚇了一下,頓時身體不穩,向前倒去,她的頭恰恰好好落在了春的腹部。
氣氛瞬間從一種尷尬變成了另一種形式的尷尬。
“馬歇爾。”春雙手伸出,慢慢地,慢慢地攏住了馬歇爾的後背,“你......沒事吧?”
怎麼可能沒有事啊!這傢伙!還有,你怎麼和個沒事人一樣!
“嗚嗚......你......對不起!”馬歇爾只覺得自己的身體從內部碎成了十二瓣,她現在唯一的選擇只能是緊緊抱住這場鬧劇之中的最大受害者,“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嗚......”春撫摩著馬歇爾的頭,眼淚又不禁落了下來,“我......我不怪你。”
“對不起!對不起......我沒有辦法......沒有辦法!我不知道怎麼做!我......我不能,我沒有辦法去......去救他們!春!嗚嗚......”她語無倫次了。
“你知道麼?我那天晚上去廣場許了個什麼願望?”春把癱倒到自己身上大哭的馬歇爾輕輕抱起,和她一起坐到床上。
“是......是什麼願望?”
春自嘲地笑了,尾巴小心地繞在馬歇爾的腰部:“我的願望是,和我的弟弟們再見最後一面。”
剛剛說完這句話,春心中的悲慼帶著一幕幕記憶瞬間決堤,沖垮了他的淚腺。
“你......你之前和我說過的,要帶我去見你的兩個弟弟!”馬歇爾忽地抬起頭,雙眼腫起,“你......你騙我......”
“你......也不是見到了麼......”春帶著哭腔,眼淚一滴滴落在床上。
“這怎麼能算見到了呢!他們......他們可就是死在我面前啊!我怎麼對得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