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些窮兇極惡的匪徒貌似並沒有衝上前的準備,只是在兩旁看著,所以春和桐只是把劍拿在手中,精神緊繃。
馬歇爾連忙把地圖抖落開來,小心翼翼地核對她們的路線,根據地圖的指引,再往前穿過三個街道,就會到達交易區,而交易區的犯罪率近乎為零,也就是說,她們只要把這一段路走完......
“我們快點走吧。”春吞了口唾沫,發現周圍鬣狗一樣的賊寇好像離他們越來越近。
但馬歇爾則是搖了搖頭,嘴角上翹。
她睫毛低垂,輕輕拍了拍自己全身上下,不慌不忙地從自己的腰間拔出佩劍,嘴唇輕啟:“慢慢走,這樣會給人一種壓迫力,如果快步走的話,說不定他們會硬來。”
桐見馬歇爾竟是採取這種應對方式,不由得擔心道:“小姐......真的可以這樣麼......”
“是啊......”春看不得馬歇爾出事,起碼,這也應當是屬於自己的“獵物”......
“出事了,還有你們。”馬歇爾揮了揮手上的輕劍,這一段時間的訓練貌似起到了良好的效果,“我可是充分相信你們的,別掉鏈子啊。”
“但......”春還想說點什麼,卻被馬歇爾止住了。
“跑的話一定會出事。”
“為什麼?”
“因為我們喜歡猜疑。”馬歇爾挽了挽自己的長髮,眼神逐漸冰寒。
皇宮內的私人課程教他如何處理各種情況,艾雲尼可是想讓馬歇爾繼承自己王位的,在威廉帶他走之前,她仍然有在上。
希望能夠奏效吧,馬歇爾的心實際上和他身邊的兩個涉世未深的獸人差不多,反倒更甚。
唉......這興許就是作為一國的公主應該具有的氣度——韌性。
......
馬歇爾所居住的旅館雖然破舊,但也五臟俱全,要桌子有桌子,要椅子也有椅子,甚至還能鋪滿整個寬敞的大廳。
如果有人膽敢用大錘猛砸廳裡的桌椅,他會發現,自己甚至連上面的一粒灰塵都撣不掉!
當然,在砸之前,這個人應該已經被旅店裡的工作人員給處理掉了。
嘭!
一個溼漉漉的蛇皮袋砸在了旅店中央最大的桌子的上面。
袋子又溼又滑,桌子的阻力並不能迅速讓其靜止,在桌上劃出了黏溼的,腥氣極重的痕跡。
除了威廉以外,大廳內並沒有什麼人。
“交易已經完成了,出來吧。”威廉拍了拍自己的手,取出一塊潔白的手帕,細細擦拭自己的指尖,似乎並沒有特別在意自己砸到桌上的是新鮮摘下的人頭。
這個骯髒粗糙的袋子還往外氤氳著一種剛死之人特有的血霧,不一會就瀰漫至整個旅館的大廳。
“哎呦,哎呦喂!真是辛苦你了,我的老朋友!”
胖子就像一隻滑溜溜的泥鰍,不知道從哪個角落鑽出,他興奮而又愉悅地扭動著自己的腰肢,咯咯咯地笑。
他喘著粗氣,三步並作兩步,粗壯的十根手指喀喇喇地扭動,迫不及待地發開已經被鮮血染溼的蛇皮袋。
“一......二......三......四......五!正正好!哈哈,不錯嘛,朋友!”
“他們劫下來的商牌都在這裡,你沒說你要,那我就收下了,況且旅店的房費也只有這麼些。”威廉抬手,只見一大串形態各異,材料各異的牌子出現在了威廉的手腕之上。
“想要什麼?我可以和你交換,當然,你也可以去交易街去換東西。你也清楚,我這裡的'東西'可都是最優價。”
威廉隨意地甩著手腕上的商牌,就好像在玩什麼無趣的玩具。
商牌內蘊含著的,是一家商會最為重要的核心貨物。而商牌本身就是一件儲物魔器,在經過適當的處理下,甚至可以塞下一輛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