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島上的晚宴,都是一些普通的家常菜。可哪怕這些,也比船上好上太多了。
尤其一些綠葉菜,讓好多天沒吃到新鮮菜的船員瘋搶。
以至於,本地的原住民, 又加急多燒了幾鍋。
“馬先生啊,你真是厲害啊。居然想著去吉利國那麼遠的地方。這一來一回估計要個一年多吧。”李甫喝茶水說道。
定南王夾起一筷青菜,送入嘴中。鹹鮮的味道傳來,他露出了微笑。
細嚼慢嚥之後,定南王拿起茶盞,抿了一口。
呼。
“李老,說笑了。一介逐利商人罷了。或許這一去就不一定回來了。”定南王半開玩笑的說。
說及回不來,李甫有些傷感。他唉聲嘆氣了一會。
“馬先生你這麼說可就不吉利了。如果你這樣說,那老夫估計也難以和你重逢了。老夫因為眼疾,發病時頭疼欲裂。近來越來越嚴重的。不知道什麼時候忍受不了,就自裁了。”
“所幸在死前還能從馬先生口中,瞭解到燕地那麼多事,老夫真的很滿足了。雖說還沒到分別的時候,但老夫先祝馬先生海途風平浪靜,一路平安。”
聽到這番祝福,定南王很不是滋味。他望著李甫空洞的眼睛,有些自責。不過,這也只有一點點。因為他知道,再來一次自己還是會做出一樣的事。
畢竟對錯無關緊要,立場才是最重要的。哪怕再合的來,兩人的過去依舊是對立的。這無法改變。
“借李老吉言了。既然你我都不喝茶,那正好,你我以茶代酒碰一杯吧。”
“真是可惜啊,若是在眼疾之前,老夫一定要和馬先生好好喝一杯。現在喝茶,雖說差點意思,但也可以吧。”
李甫先行舉杯到半空,然後定南王拿茶盞砰了一下。
兩人分別喝下茶水,算是結束了晚宴。
月光之下,一匹黑馬馳騁在平南前往燕城的官道上。上方賣力揮鞭的人就是司馬亮。
哪怕他走的早,回到平南時也已到了傍晚。所以為了能及時趕到燕城,他選擇放棄坐馬車。而是騎馬先回。這樣的話,他到深夜就可以趕到王府了。
“不知道她們看到我,會不會很驚訝呢。真想早點看到她們啊。不過,這晚上真冷啊。”司馬亮縮了縮身子,吐出一口熱氣。
司馬亮考慮了很多,唯獨疏忽了晚上的寒冷。
本來出發的時候,他以為忍忍就能過去了。可以沒想到,越晚越冷。
凍了許久之後,司馬亮再也扛不住了。他看到前方的驛站,然後進入了裡面。
“驛卒,有沒有熱乎的東西,暖和一下,快凍死了。”
或許是時常遇到司馬亮這樣的人,驛卒並未生氣,而是應下聲。然後幫助起來。
“等等啊,我這就去拿。公子暖爐旁坐回吧。”
“好,謝謝啊。”
司馬亮一屁股坐到小暖爐旁,烤起了手腳。
沒過一會,驛卒端來了一碗,漂著些許油水的熱湯。
看到如此救命之物,司馬亮想也沒想,就端來喝下。
“謝謝你啊,可算救命了。這晚上也太冷了。我真是高估自己了。”
緩過勁來的司馬亮靠在椅子上,埋怨起自己。
驛卒笑著搖了搖頭,“無妨,年輕人凍凍沒壞事。而且近來確實有些過於冷了。算是意外情況。”
聽到老驛卒的安慰,司馬亮舒心了一些。鑑於考暖還有一點時間,加上剩下的路程也不遠,他不著急上路了。所以他詢問起驛卒。
“老先生,近來有官家的人走過嗎?”
“有,今天就剛過去了一個,還是加急的那種。”
“哦?送哪裡的?方便說嗎?”
“這倒是可以說,因為是公示的公文,但因為時間問題,應該明天早上才會告知全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