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收拾，永信的遺體被打理完了。
出於愧疚，這個過程司馬亮都沒看。甚至在遺體被送出去的時候，他也沒來送。
永信，你是我第一個下命令殺的人。也是一個我不想殺的人。
到現在我算是回不了頭了。我不會再為自己找什麼理由了。
這場權力遊戲我要麼一無所有，要麼贏下所有。
……
聽著雨聲，司馬亮坐在桌案後神遊。
砰砰砰。
敲門聲響起。
“郭公子，永信將軍已經送上車了。我們也該出發了。”
“好，我這就出來。”
希望一切順利吧。司馬亮暗暗祈禱了一聲，然後起身離開了書房。
雨很大，比之前還要大上不少。
這種情況，致使司馬亮上馬車的時候，都打溼了衣衫。
坐入馬車，望著打溼的衣衫，司馬亮產生了一些幻覺。
幻覺之下，那些水漬變成了紅色的血液。
紅色的液體，順著司馬亮的衣服，爬遍了全身。
這就是心魔嗎？也對，永信你確實該找我討命。
雖說不信什麼鬼神，但做出這件事的司馬亮，感覺自己殺的永信亡魂，一直跟著自己。正當司馬亮想著克服，第一次殺人的陰影時，一邊的張堯開口了。
“王爺。在下之前，是在東城戍邊。也是在那裡，在下第一次殺了人。之後，在下連著幾天茶飯不思，連眼都不敢怎麼合。那時候，一閉上眼睛，在下眼前就是被在下殺的人。那種感覺，在下終生無法忘記。”
“可後面，在下很快殺了第二個人，第三個……乃至更多的時候。在下就不記得了。直至現在，在下都不記得殺過多少人了。”
“王爺，無論你怎麼想。永信將軍都回不來了。你只有做好眼下的事，才能讓他的死，不是毫無價值。”
張堯的話，讓司馬亮平復了一些。他點了點頭，然後看向了對方。
“你說的對。事情已經發生，無法改變什麼了。我們要做好眼前事才行。”
“王爺，您能這麼想就最好了。”
……
稍稍聊了幾句接下來的安排，馬車就來到了軍營門口。
待到馬車停下，張堯率先走了出去。他撐著傘來到哨塔下面大聲呼喊。
“是我們，永信將軍不知怎麼昏厥過去了。所以我們把他送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