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被那道未知的意識帶入匯凌市與東海市交界的一處森林中,再到感染喪屍病毒昏倒的這段時間裡,在另一邊,天隆市軍區十多公里開外,李雲輝他們那邊,也陷入危機之中……
在一個小區中,一棟居民樓的二樓,樓梯右拐的一戶房子,房門被暴力拆開,屋裡的傢俱東倒西歪的,若不是有幾個剛留下的血腳印和一條剛留下不久的細長血漬,順著樓梯一直延伸到房間門口,很難想像這間屋子裡還有人居住著。
一樓與二樓的的樓梯口被傢俱和雜物給堆滿了,傢俱上還有幾個新留下的手掌印子,看樣子,也許是前不久才留下,應該是用來阻擋被鮮血氣味吸引而來的喪屍上樓。
站在房間門口就可以看到一張大床,還有一個床頭櫃和梳妝檯,一柄染著血漬的青銅重劍依靠在牆邊,上面的血液還沒完全乾,順著劍身流至地面,青銅重劍的劍身上,有數道裂痕,劍鐔往上約一寸的位置裂痕是最多的,最長的一道裂痕,歪歪扭扭地延伸到接近劍尖處。
在房間裡面,有三個人,兩個女生和一個男生,赫然是與我分開的輝子、溪夢、小玲三人,他們身上的衣物沾滿了塵土,都有不同程度的破損,衣服上面有著不少血液的痕跡,只是不是很清晰,被塵土給掩蓋了大半,也不知道是喪屍還是蟲族的血液,又或者是他們自己受傷時留下的血液。
在裡屋的一張雙人床上,輝子面色蒼白,看不出半點血色,平躺在上邊,原本那條紋著巨大且猙獰蜈蚣紋身的左臂,不知在什麼時候,被什麼利器齊根斬斷了,傷口平整,血淋淋斷臂處依稀能看得見骨頭,傷口處還在留著血,斷臂傷口處流出的鮮血染紅了大半張床單,睡在床上的他,臉上五官有些扭曲,看起來十分的痛苦,卻又因過度疲憊和流血過多帶來的虛弱而暫時無法清醒過來。
溪夢她半蹲在輝子躺著的床邊,催動著她的治療系異能,溪夢的雙手散發著翠綠色,富含生機的柔和光芒,為輝子治癒著傷口,全力的催動異能,給她對她的身體極大的負荷,汗珠早已佈滿了她的額頭,一顆顆豆大的汗珠順著她的臉頰,緩緩滑落到她的下巴,滴落到床上,與被輝子流出鮮血染紅床單的融為了一體。
小玲則是站在外屋,她摩擦著雙手在床邊來回走動,同時嘴裡也念念有詞,可能是怕打擾到為輝子治療的溪夢,所以她的聲音很小,聽不清她到底在說些什麼,顯得十分的焦急和不安,她的眼睛時不時的看向輝子,水霧浸溼了她的眼眶,眼淚不爭氣的從眼角流出,是那麼的楚楚可憐。
這時,從門外傳來了輕微的腳步聲,腳步很輕,卻很快,片刻之後,一名留著蘑菇頭短髮,長相還算清秀,但沙石遮蓋了原本的面貌,估摸著是一名只有十七八歲的男生,他身上穿著的衣服磨破了好幾個洞,看不出原本的面貌,一柄消防斧被他綁在身後,斧頭上的血跡還沒幹,時不時滴落到地面,男生站在房間門外,雙手撐著膝蓋,喘著大氣。
那名男生順了一會氣,剛想開口說話,卻被小玲一個眼神給制止了,只能閉上嘴,輕手輕腳的走進房間裡,目光注視著專心給輝子治療的溪夢,走到小玲的身邊,微微偏頭,放低了聲音,在小玲的耳邊問:“小玲姐,雲輝哥的傷勢怎麼樣了?”
“這……”小玲躊躇著回答:“還不是很清楚……”
那男生臉上的神情變得有些自責起來,低著頭喃喃自語:“如果不是我……如果不是為了救我,雲輝哥也不會受這麼重的傷!”
由於兩人的距離很近,男生的自語沒能逃過小玲的耳朵,她轉過頭,就看到阿遠的臉上滿是自責,只好輕拍他的肩膀,讓他緊繃的神經稍稍放鬆下來,輕聲安慰:“不過,阿遠,你也不用太自責,這種意外誰都不想看到的……我相信,溪夢會竭盡全力治癒輝子,他一定會沒事的。”小玲的聲音壓的很低,有些哽咽,所透露著是對溪夢的信任。
此時,被稱為“阿遠”的男生聽到這些話,原本滿是自責的臉才微微好轉。
此時他站在原地,彷彿有些事情忽然間明悟,因而陷入深度的思考之中……
十幾分鍾後,他的眼神變得清澈犀利,同時,大量的宇宙法則從四周不斷的匯聚到了他的身周,灌入了他的體內,而宇宙法則的力量由內而外的改造著他的身體。
小玲瞪大了眼,吃驚的看著這一切。
她怎麼也沒想到,自己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居然能點化了阿遠的心結,讓他的心境發生如此巨大的變化。
阿遠心境上的變化,使他的身體,在無意之間自動吸收著周圍的宇宙法則。這一刻,新一位異能者即將覺醒!
阿遠依舊呆呆的站在了那裡,周圍的時間對於他來說,及其緩慢。這覺醒的短短十幾分鍾,對於他來說,卻像是一個世紀那般漫長。
當他終於回過神來的時候,竟一時沒控制住自己體內的能量波動,體內的能量止不住的外洩,幾乎可以說是噴湧而出!
外洩的能量十分濃郁,竟隱隱的形成了灰白色的能量氣焰,從他的腳邊升騰而起,在他的身周熊熊燃燒。小玲有些承受不住能量氣焰輻射出來的熱量,被熱浪的高溫逼迫得連連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