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動把範遙帶回旅店時,範遙已經重傷昏迷。
楊逍等人剛看到範遙時,一時沒有認出來,範遙曾是光明右使,風度翩翩,俊容玉面,和楊逍並稱“逍遙二仙”,現在容貌毀了大半,頭上還烙著一塊老大的疤痕,和曾經的光明右使已然判若兩人。
“教主,這是?”楊逍仔細看了半天,覺得似曾相似,又不敢立即相認,待王動為他療完傷,出言問道。
“楊左使,你再看看……”王動稍作調息,道:“這世上,只怕沒人比你更熟悉他了。”
楊左使這才確認,動容道:“果真是範遙兄弟!”
他俯身打量片刻,眼眶一紅,道:“怎麼變成這副模樣?”
王動感佩道:“若非如此,只怕無法混進朝中為我明教做這個臥底。”
楊逍聞言,更是傷感。
韋一笑道:“範右使此舉真讓我心服口服了。”
話音剛落,聽到躺在床上的範遙接道:“能得韋蝠王這番讚揚,苦頭陀也值了。”
眾人見範遙醒來,均覺大喜,楊逍上前拉住範遙胳膊,道:“兄弟,這些年可苦了你了。”
兄弟二人久別重逢,不免一番感慨。
範遙看向王動,忽而從床上翻下,雙手做火焰飛騰之狀,跪拜道:“屬下光明右使範遙,參見教主。”
王動伸手將他扶起,道:“範右使有傷在身,不必行禮。”
“多謝教主。”
範遙回到床上,問道:“適才是教主為屬下療傷嗎?”
王動點點頭。
範遙面露震動之色,道:“屬下所中的是玄冥毒掌,教主您,您如何……”
範遙在汝陽王府潛伏多年,對玄冥二老的實力比較瞭解,在中了玄冥掌之後,他自知自己這條性命八成要交代在玄冥二老手上,已然做好了必死的打算,不料最終被突然出現的王動和韋蝠王救走,現在居然連掌毒也一併解了。
楊逍微笑道:“兄弟你不知道,教主少時也曾遭那兩個老賊暗算,中過玄冥掌,但教主吉人天相,後來機緣巧合,習得專克那套毒掌的九陽神功,因此教主一出手便解了你的掌毒。”
範遙讚道:“教主神功蓋世,實乃本教之福。”
這話倒不是客套,他知道教主身負剋制玄冥掌的九陽神功還在其次,關鍵是教主居然能從萬安寺那個龍潭虎穴之中將自己救出,還是當著玄冥二老的面,這樣的武功,整個江湖恐怕也找不出三位。
王動謙虛擺擺手,問道:“範右使潛伏這些年不曾出現紕漏,今晚突然被看穿,莫非是因為範右使要出手相救六大派?”
範遙搖頭道:“非也,六大派圍攻本教,讓他們吃些苦頭,也是他們罪有應得,我此次暴露並非是要救六大派,而是被那位紹敏郡主看穿了身份。”
王動面露詢問神色。
“不知教主此前可曾與郡主會過面?”
“甘涼大道上曾有過一面之緣。”王動答道。
楊逍道:“這位郡主娘娘心機極工,那日若不是教主見機得快,我與韋蝠王等人恐怕也要著了她的道。”
範遙點點頭,道:“那位郡主雖是女流之輩,但武功智謀均是不凡,其父汝陽王也放心將中原西域的武士番僧交在她手上,由她統領著向中原武林大舉進擊,此次她正是抓住六大派圍攻光明頂的機會一舉擒獲六大派。”
說到這裡,範遙冷笑一聲,道:“六大派個個以名門正派自居,不料竟都是這樣一群草包,那一干臭和尚、臭尼姑、牛鼻子們自作聰明,以為我明教群龍無首,便可以任他們宰割,最終鬧個鷸蚌相爭,漁翁得利,真是丟人現眼之極……”
明教和中原那些名門正派之間素來爭端不斷,加之這次六大派圍攻光明,更是新仇舊恨,因此範遙言語之間對他們毫不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