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譚強的列印社對方還趴在床上睡覺呢,長毛把譚強叫起來,對方一臉宿醉的樣子,我問道:“怎麼了?喝酒去了?”
“別提了!!”譚強擺了擺手說道:“昨晚我朋友回來了,他那個朋友叫去跳舞,一大群小姑娘,都跟瘋子似得,腦袋就跟讓炮彈炸了似得,褲子寬的不像話,弄個錄音機一群人跟神經病似得,喝的腦袋發懵!”
“人家跳的那是迪斯科,頭髮是爆炸頭,現在最流行的,一看你就是個土鱉!”狗哥無情的嘲笑起來!
譚強哼了一聲道:“現在這個社會啊,流行的東西是越來越看不懂啊,八零後那群小傢伙們不知道弄了些什麼東西!!”
我在一旁聽的想樂,現在罵八零後,八零後長大了說九零後,九零後又開始說零零後,我朝著譚強問道:“上午到底能不能見面,這眼看就中午了!”
“你讓我緩緩,頭疼!”譚強一屁股坐在凳子上說道:“你們打算做磁帶啊?哥們我勸你們一句啊,那個手提錄音機貴的很,誰買啊,也就是放個歌曲,大喇叭比那聲音大多了,也就是熱鬧個一兩天,磁帶根本行不通!”
譚強的話讓我想起了美國的蘋果公司,剛開始的有人說蘋果手機賣那麼貴有人買嘛,一個手機的價格人家能買十來部手機,我只能說不要小看年輕人的瘋狂!
“這個你就不用管了,就算是賠了也是賠我自己的!”我笑了笑問道:“一會兒到底能不能見面啊?”
“急什麼啊?”譚強沒好氣的說道:“讓我緩緩,要我說你們還是好好想一下吧,手提錄音機一旦賣不出去,磁帶就算是完了!”
狗哥似乎猶豫了,把我和長毛拉出去,問道:“李謙,你想明白了嘛?手提錄音機最便宜的也要四十塊,好的甚至上百塊,誰會花那麼多錢買一個只能放歌曲的東西,我覺得你還是年紀太小了,要不我們把錢分了算了!”
我看了看長毛,對方似乎也開始動搖了,長毛想了想說道:“我覺得狗哥說得對,這有點不靠譜,感覺這事情懸的很,現在分錢我和狗哥一人一百五,你自己就七百塊呢!”
我終於知道成功的人為什麼成功了,像狗哥和長毛這樣生怕手裡的錢飛了,永遠只能當一個底層的人,稍微有點錢就開始沾沾自喜,不願意再冒險,不願意再去拼搏了!
“分錢是吧?”我長舒了一口說道:“這錢是你們的,你們說分錢那就分錢,大不了我自己找人去做,我醜話說在前頭,我李謙確實年紀小,可是我做事從來沒有怕過,賣爆米花別人只能用來餬口,我賣兩個月一千塊到手,若是有一天我把手裡的錢變成了幾萬塊、幾十萬塊、甚至是幾百萬、幾千萬的時候你們別來找我,我知道你們想花錢,從剛開始掙十來塊的時候你們就想花,這回可以花了,狗哥把錢拿出來,分了,想怎麼花就怎麼花,我倒要看看你倆拿著三百塊錢能瀟灑幾天!”
狗哥從兜裡把錢掏出來看了一眼長毛,長毛嘟嘟囔囔的說道:“要不別分了,給我錢我都不知道幹什麼,李謙確實很厲害的!”
“那不分了,我還是等著弄個幾千萬再說吧!”狗哥小聲道。
“相信我,雖然我年紀比你倆小,可是從賣爆米花你倆應該能看出來,現在總算是升級了,你倆不幹了,未來的路很長,長到你從一個最底層的小人物到站在全球經濟的領航者那麼長!”我盯著長毛和狗哥說道,現在必須要聚攏人心,否則前面的一切都白費了!
“全球經濟領航者?”狗哥咧嘴一笑道:“這個稱呼好厲害啊!”
譚強換了身衣服出來,隨口說了句:“走吧,去看看那幾個傢伙怎麼樣了!”
騎車朝著市北駛去,城市北方還沒有開發,這個年代市簡直就像是二十五年後的鄉一樣,只有一條簡單的十字街,中心還有幾處低矮不平的商貿區,出了這個地段連路都是土路,路燈什麼的更是少見,一到晚上黑乎乎的連個鬼影子都沒有!
城北的一間平房內整耳欲聾的歌聲響徹天地,譚強停在門前,我從車上下來,一個四五十歲的女人滿臉怒氣的從地上撿起一塊石頭朝著窗戶丟了過去,大罵道:“有病啊,把聲音弄這麼大,你們這群八零後腦子都秀逗了,穿的跟個妖精似得,再這樣小心我砸你家玻璃!”
那個女人氣呼呼的走了,屋裡的聲音小了下來,譚強無奈的搖了搖頭說道:“走吧,進去看看,估計剛醒酒,發瘋呢!”
進了屋子一股刺鼻的酒精味道,一進門我就看到兩臺機器放在哪,正是燒錄機和塑膠外殼壓制機,機器有八層新,看樣子沒怎麼用過,狗哥和長毛圍上來看,譚強朝著屋裡喊道:“趙曉東,出來,買機器的人來看了!”
一個毛茸茸的腦袋從門裡探了出來,我一看這人臉樂了,這人正是那天在廣場說自己從美國撒哈拉回來的那哥們,還真是有緣分啊!
趙曉東揉了揉眼睛在我們三人身上掃了一遍,下意識的把目光定格在了狗哥的身上,說道:“你們看看吧,機器當時就是一時衝動買的,基本上沒用,我先洗把臉啊!”
譚強搖搖頭道:“他這人就這樣,太沖動,聽我朋友跟我說這機器就是讓人說的太不了臺才買的,基本上沒用,我跟他也不熟,就是昨天我朋友拉著喝酒認識了一下,一會兒該壓價就壓價,不用給我面子!”
我樂了,就一千塊錢就算是對方想抬價也沒法抬價,再說面子這個東西,譚強當時給卡牌漲價的時候可沒給我面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