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妖怪,你還是女鬼呢!”藍夢不屑道:“咋病房裡多了只女鬼?”婪夢問雲熙子。
“你覺得我能看得見?”雲熙子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好像病房裡除了她,都知道那個女鬼的存在。
“我幫開一晚上天眼吧。”蕭瓚看出雲熙子不高興,便過去環住她的腰神,對著她的耳朵低語道。
“可以只開一晚嗎?”雲熙子抬頭雙眼放光地看著蕭瓚。
蕭瓚笑著點了點頭,“閉上眼。”蕭瓚伸出中指對著雲熙子的兩個眼皮各自點了一下,“睜開。”
雲熙子慢慢睜開雙眼,眨巴了兩下,然後在病房裡四處搜尋,直到看到角落裡的林芳。
“我看見了,不過她也並不可怕,只是看起來病懨懨的,氣色還沒薇姐的好。”雲熙子覺得林芳和想象中的女鬼並不一樣,而且一點也可怕。
“蕭大神,林芳說她死後靈魂就被困在了我們公司大樓裡,連投胎都錯過了,你看能不能讓她再投胎一次。”薇姐對蕭瓚說道。
“沒為題,不過先把你的問題解決了來,請把你的眼鏡摘下來。”蕭瓚進屋後,就發現薇姐的眼鏡有問題。
薇姐摘下眼鏡後,虛著眼看向蕭瓚,等待他的下一步。
“你現在還能看到林芳嗎?”蕭瓚問薇姐。
“咦,林芳呢,她走了嗎?”薇姐虛著眼睛在病房裡搜尋了一遍,並未看到林芳。
“那你再戴上眼鏡看看。”蕭瓚又道。
“看見了。”薇姐戴上眼鏡後就馬上看到了林芳,然後又摘下眼鏡再戴上,反覆幾次後,連她自己都察覺出是眼鏡的問題了。
“先把眼鏡給我吧。”蕭瓚伸手拿過薇姐的眼鏡,然後將眼鏡往地上用力一摔。
“啪!”的一聲,鏡片就碎了,就在大家疑惑他的行為時,兩團白霧從破碎的鏡片裡飄了出來。這時,除了薇姐,大家都看到了。
“漏網之魚!”蕭瓚對著白霧說道。
只見白霧慢慢幻化成了一名少女的身影,少女看起來年方二八,天姿國色,本是豆蔻少女般的天真容貌,卻帶著沉重的哀怨之情。當她看到蕭瓚後,便瑟瑟發抖,直往後退。
“小小年紀,怨氣竟比李美人和徐昭佩還重,不好好呆在銅鏡裡,卻跑到眼鏡片裡作妖,你是想我收了你呢?還是直接把你打散?”蕭瓚冷哼道。
“大神,求你高抬貴手,放我一馬。我也是好奇才會跑到鏡片裡的,只是想看看外面的模樣。”少女一聽蕭瓚的冷喝,便趕緊下跪求饒。
“你到底是誰?”蕭瓚低頭看了少女一眼,說道。
“你看,這麼美的少女跪在大神面前瑟瑟發抖,大神都不為所動,毫不憐香惜玉,卻偏偏把你呵護在掌心,你身上一定有什麼過人之處,或者上輩子要麼是大神的老婆,要麼就是他的女兒。”熙熙悄悄在雲熙子耳邊嘀咕道。
雲熙子也發現了這個問題,之前的李美人已經美出一定的境界了,蕭瓚依舊是冷言冷語,而現在這名少女,不僅美麗,還多了份靈氣,比李美人的境界還高,可蕭瓚依舊不假顏色。這樣一想,確實如熙熙所說,自己身上肯定有某些吸引蕭瓚的東西,不然僅僅幾面之緣,就對自己這麼傾心。
“我叫賀蘭敏月,我被毒死後,怨氣就留在了那面銅鏡裡。偶爾我也會從銅鏡裡跑出來看看外面的樣子,只是後來銅鏡被封印了,直到最近封印失效,我才又跑了出來。我並無害人之心,只是死得太早,對世間有太多留戀……”自稱賀蘭敏月的少女跪在地上慼慼地說道。
賀蘭敏月,也就是武則天的侄女,唐高宗的寵妾——魏國夫人。小小年紀,便生得國色天香,並得到了“國姝”的美譽。
她不僅美麗,而且聰慧,深得唐高宗的喜愛。可是從小錦衣玉食的她,卻有著和年齡不符的野心。可能是受母親自縊的影響,她依舊走上了母親的老路,和自己的姨夫唐高宗糾纏在了一起,成了武則天的眼中釘。她不僅不自危,而且妄圖利用自己的美貌和聰慧去離間唐高宗和武則天的關係。
儘管她明裡暗裡挑釁著武則天,但因為是自己的侄女,加上對自己姐姐的愧疚,所以武則天還是極力容忍她。而唐高宗也曾以籠中鳥來暗示她:被人當做寵物的鳥兒是不可能變成老鷹的。
可是由於缺乏長輩的正確引導,賀蘭敏月最終還是把自己作死了。看似是咎由自取,但對一個畸形家庭出生的少女來說,她的人生從一開始就是場悲劇,而她的美貌則加速了她的自我毀滅。
在她短暫的人生中,經歷了喪母之痛,被自己的姨母憎恨,被自己的姨夫玩弄。而在她變成一縷幽魂時,才坐在銅鏡前,認真地回想著自己的一生。
看著這張舉世無雙的容貌,她開始變得怨恨,怨恨自己的出生,怨恨自己的經歷,甚至怨恨這張她曾經引以為傲的臉蛋。
當陰司官帶她的魂魄去投胎時,一縷怨氣便停留在了銅鏡中,如同李美人和徐昭佩一樣,只能在銅鏡裡感受人間的萬千變化,卻無法置身於其間……
雖然賀蘭敏月害薇姐因見鬼而出車禍,但見她身世可憐,又是無心之過,蕭瓚還是放了她一馬,將她同李美人和徐昭佩一樣,變成了一朵彩雲,任其在空中飛翔,還以自由身。不過賀蘭敏月這朵雲彩卻沒有李美人和徐昭佩變成的雲彩漂亮,就是一朵白色泛黃的普通雲朵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