瑕月咬了咬唇,有些緊張又有些害怕地道:“你與四阿哥年紀相差彷彿,他會納明玉姐姐為嫡福晉,那你呢,你會納誰為嫡福晉?”
這句話說得弘晝心中一痛,別過臉悶聲道:“我不知道,或許會納其中一個秀女,又或者會等過段時間再說吧。”
瑕月沒有再說什麼,但神色明顯有些悶悶不樂,也不再像剛才那麼愛說話,只有弘晝問她時才會答上幾個字,兩人繞了一圈回到鍾粹宮,眼見分別在即,弘晝忍不住道:“怎麼了,為何從剛才開始變一直不高興?”
瑕月眼圈一紅,低聲道:“沒什麼,就算真有什麼事,也與五阿哥你無關。”
見她要進去,弘晝連忙拉住她道:“到底怎麼了?”
瑕月用力咬著下唇,直至映出一個清晰的牙印方才鬆開道:“若我說了,五阿哥你就會納我為嫡福晉嗎?”
弘晝萬萬沒想到她會問出這樣的話來,令他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許久方才低聲道:“好端端的為何說這個,你是秀女,你不該……”
瑕月盯著他有些逃避的眼眸,道:“我不該說這些是嗎?我知道,但我就是忍不住,你告訴我,你會嗎?”
面對她隱含淚光的雙眸,弘晝別過頭涼聲道:“這不是你該問的。”
“是,我不該問,就像我不該對你這個才見過兩面的阿哥念念不忘一樣!”瑕月似乎是生氣了,一口氣說出這句話,根本沒想過這話該不該說。
直至話出了口,她才反應過來,臉頰“噌”的一下子紅了起來,低頭急急跑回了鍾粹宮,留下一臉呆怔的弘晝。
她說什麼,對自己念念不忘?也就是說,她喜歡自己?對自己有情?可能嗎,就像她剛才說的,只是見過兩面而已?
但毫無疑問,瑕月這句話,在他心中激起一陣軒然大波,也令他開始懷疑凌若的話,瑕月呈現在自己面前的真的是面具嗎?若是的話,未免也太真實了一些,讓人一點破綻都看不出。
再說,她不過才十四歲,怎會有這樣多的心思?
或許是因為貴妃娘娘與皇額娘不合,所以對任何與皇額娘有關的人,均心存異見,再好的人在她眼中,都是惡人一個。
這個念頭隨著時間的推移在弘晝腦海中出現的次數越來越多,還有瑕月的音容笑貌,皆令他忍不住為之思念。
這樣的思念到後面逐漸變成了煎熬,每一時每一刻都是無與倫比的煎熬,但他始終沒有再去找瑕月,因為他不知道找了之後該說什麼。
但有一件事他很清楚,就是沒辦法將這個身影從心底深處剔除,反而越來越清晰,清晰到令他坐臥不寧。
掙扎許久後,他終還是決定去與裕嬪說這件事,或許額娘會同意他納瑕月為嫡福晉也說不定。
待到了永和宮後,裕嬪看到他過來很是高興,道:“這幾天怎麼了,日日都來看額娘,往常可不見你那麼勤快,說吧,可是有事要與額娘說。”
弘晝訕訕一笑道:“兒臣就是想見額娘了,哪裡有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