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間偏房裡,置放著兩張長桌,四人一桌兩兩對立。
桌面上很髒,看著特別磕磣,甚至可以說是噁心,但上面擺放的東西,倒顯得很整齊。
四個人,自然就放了四組東西,分別是一疊厚紙,一隻面盆,盆裡裝著類似於漿糊的粘稠物,還有一隻毛刷子,在她們手裡還拿著一根擀麵杖,然後是堆疊著的成品。
每個人的桌面一側,都堆著很高的成品,而在她們的身後,堆放著更多的成品。
這個工作看著很簡單,首先抽出一張厚紙,鋪在面前,先取了刷子在前端刷上一層漿糊,然後拿擀麵杖放在紙的開端,接著捲動紙張,將其捲成一個圓筒,再拿刷子在末端刷上一層槳糊,然後抽出擀麵杖,這事便算完了,一個成品便即做了出來。
就在他們覺得好奇,並且琢磨著流程跟技巧時,站在第一排靠著門邊的大媽,忽然扭頭看了他們一眼。
其實自他們進來後,這間屋裡的大媽們,每個人都這樣看過他們,而且全都不止一次,但這次顯然跟之前有所區別,因為這個大媽忽然好奇的問道:“你們是來這裡上班,要來做這個的?”
話語裡帶著濃濃的驚詫,顯然並不認為他們跟易姐是親戚。
這句話問出口,其餘的大媽們,全都扭頭看了過來,同時手底下並沒有閒著,顯然這個工作對於她們而言,已經熟極而流,根本就不用看著做。
雖然都是中年大媽,但在這種情況下,他們還是覺得有點羞赫,主要是這個工作好像的確不適合他們,別說年齡了,單看性別也能看出不同啊!
然而來都來了,不試試又怎麼對得起這一番奔波,況且易姐這人看著是真的不錯,至少顯得真誠,最重要的是,除此之外,他們也不知道去哪。
這裡彭僑算是半個主場,面對問詢,他勇敢的站了出來,點頭笑道:“是啊,我們是來打工的,我們做的這是什麼啊?”
“你們連做什麼都不知道,就跑過來了?老易怎麼跟你們說的?”那個中年女顯得更驚訝了,似乎還倒吸了一口涼氣,聲音陡然間都撥高了兩個臺階,不過最後一句話卻又壓低了聲音。
別的人對此也顯得很是驚訝,然後對於答案似乎很感興趣,手底下的速度差不多都慢了下來,做出認真傾聽的模樣來。
“我直接跟易姐說要過來,然後就過來了,沒問是做什麼的。”彭僑故作淡然的說道。
袁偉跟蔣聰分站在左右,稍稍落後於他,這時忽然看了眼彼此……
中年婦女點點頭,隨即介紹道:“我們這做的叫炮管,就是喜慶節日時,燃放煙花的禮炮的炮管。”
大媽這解釋很通透,他們下意識裡看了眼堆在桌面上,像幾堆小山的成品紙管,恍然大悟的點點頭,禮炮內的紙管,原來是這麼做出來的。
“這個看起來很簡單啊?後面還有工序嗎?”彭僑好奇問道。
“我們這就是加工炮管,然後賣去別處進行下一步,你們要不要試試?”中年婦女解釋後,忽然指了指桌子,笑著問道。
彭僑遲疑了番,這才做勢擼了擼袖子,踏前兩步,與此同時,中年婦女將自己的崗位讓了出來。
“首先拿了紙,在面前攤平,然後差不多在這個位置,抹上漿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