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後,寒風刺骨。
石家莊火車站外的廣場上,蔣聰獨自蹲坐在冰冷的花壇上,雙手環抱雙膝,身休蜷縮成了一團。
可即便是如此,依然冷的他渾身顫抖!
決定過來這邊時,彭僑便說過這裡很冷,為此他還特意帶了件羽絨服。
可就算是將羽絨服取出來披上,還是覺得那樣那樣的冷,冷的他都想睡覺了!
幸虧在襄樊時,彭波強勢一回,嚴格勒令早點睡覺,有個尚算充足的睡眠,這才能夠在車上一直堅持,到了此時也還能勉強堅持!
真的很想睡覺啊!蔣聰再次扭頭四顧,沒有看到熟悉的身影,開始覺得煩燥起來,實在是太困了!
可是他不能睡,因為他還要照看行李,若非有這個掣肘著,什麼刺骨的寒風,根本擋不住睡神的侵襲。
如果彭波還在這裡就好了,這樣他去找住宿的地兒,而彭僑就留在這裡陪著自己,兩人說說話比較容易打發時間。
可惜啊,彭波要去的是北京,跟他們不是一路人!
……
……
“走吧。”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一道聲音響在耳畔,蔣聰晃晃昏沉的腦袋,抬眼望去,就看到彷彿正在冒著煙的彭僑,山一般高大的立在身畔。
“哇!你到哪裡去了,那麼久!”蔣聰揉揉臉,想要起身時,發現腿腳有點麻木。
“找睡的地方啊!”彭僑一臉你白痴啊,沒好氣的回道。
“那你找到了嗎?”蔣聰雙手搓著腿,幫忙血液迴圈,隨口問道。
“開玩笑!也不看看是誰,我出馬還有辦不成的事嗎?”彭僑抓起揹包,斜挎到肩上,大拇指一蹭鼻尖,很是臭屁的說道。
“用了這麼長的時間,也好意思誇口。”看不慣彭僑那嘚瑟的樣子,蔣聰涼涼的說道。
有對比就有傷害,同樣是在火車站邊上找宿舍,彭波兩三分鐘就搞定了,彭僑卻用了……很久很久?
“站著說話不腰疼。”彭僑不屑的瞥了一眼蔣聰,然後偏頭到一邊去,懶得再搭理他。
腿腳終於不再麻木,蔣聰跳下花壇,站在地上身軀亂扭,活動了一番手腳,這才提起箱子,好奇問道:“往哪邊走?”
彭僑沒說話,直接朝著一個方向走去,步子邁的有點大,蔣聰跟的很是艱難。
在來回倒騰了幾次手後,蔣聰停下腳步,將箱子放到地上,看到彭僑沒注意到,還在往前走,當即喊道:“等一下!”
彭僑回頭,茫然不解,“怎麼了?”
“你找的地方到底在哪,怎麼還沒有到!”
“就在前面,就快到了!”
“我提不動了,箱子換你提,我揹包。”蔣聰搖搖頭甩甩胳膊,很認真的提議道。
彭僑看了眼自己的包,再看看地上那口大箱子,嘴角狠狠的抽了抽,繼而揚起一張燦爛的笑臉,右手握拳做了個加油的手勢,鼓勵道:“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堅持住啊,勝利就在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