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為什麼會是這樣？”
得知真相，青狼無法接受，他發現，他們的那些話，居然也極有道理，自己居然無法反駁。
可又總覺得哪裡不對。
問題出在哪裡，青狼卻無法說出口。
青狼雙手抱頭，緩緩的蹲下身子，渾身顫抖不停。
“不對……不應該是這樣，可是，銀甲已崩，若不投降，億億萬人族該怎麼辦，他們非草木，也有血有肉，有父母有兄弟……他們該為我們的選擇，去死嗎？”
若所有人都死絕，第十大域沒了，一切還有什麼意義？
“罵名而已，哪怕我等之名，被人族刻上恥辱碑，哪怕遺臭萬年，又有何懼？”
石祥泉繼續說道“為了第十大域人族，只是給異族做狗而已！”
青狼聞言，在顫抖中，手中的銀槍，再也提不起來。
第十大域的淪陷，碧影君王的慘死，紫玉最後的容顏……在他腦海中浮現。
他早已陷入瘋狂，唯一支撐他的，便是殺戮的**。
但這一刻，他發現，連殺戮都是錯的。
青狼的精神力，緩緩的潰散了起來，神魂氣息，也在緩緩的衰弱。
趙陰見此，心中一驚，立刻明白了，這是心死，神魂才會消散。
“既然你們說，不能因你們的選擇，讓第十大域的人族送死，可你們，可曾給過他們自己去選擇？”
趙陰開口，聲音冰冷“叛徒就是叛徒，哪來那麼多冠冕堂皇？”
“你是誰，此地哪有你說話的餘地？”石祥泉立刻出言呵斥。
在他們眼中，看不見趙陰和王春花的資訊，連生命氣息也感覺不到。
“為異族做狗，也是你們自己的選擇，何時問過，他們是否也願陪你們一起做狗？”趙陰繼續說道。
青狼緩緩抬起頭，呆滯的看向趙陰。
趙陰繼續說道“如今，人族雖然算不上強族，但在各大戰場，也堅守了數百萬年，若無人背叛，碧影君王又怎會遭遇暗算慘死？”
趙陰話落，石祥泉三人，都是臉色一變。
青狼眼中，忽然湧現怒火，衰弱的精神力，瞬間停止了潰散，狠狠瞪著那三人。
亦母亦友的碧影君王，被人一步步引入絕境，最後連忠骨，也成為了天使族的祭品……這一切，他跟隨趙陰，早已瞭解。
“若無人背叛，姜君王又怎會慘死，連光輝君王，也並未失蹤，而是叛徒引來天使族，將他逼死在秘境，此為我親眼所見！”
趙陰一字一句“若無人背叛，堅守了百萬年的銀甲，何至於一夜之間，分崩離析？人族何至於為異族做狗？”
“說到底，爾等背棄了祖族，是你們，將第十大域人族，陷入萬劫不復之地！”
趙陰的話，就像是滾滾天雷，從天坑上方傳下。
三位君王候選人的臉色，全都慘白。
就連數千銀甲叛軍，也停止了所有的工作，全都神情呆滯，彷彿他們為自己建築起來的信念，再一次有了崩塌……
“你沒經歷銀甲與異族的大戰，怎知我等的絕望？”
唯有石祥泉，面目忽然猙獰，在他心中，自己的忍辱負重，便是對人族的犧牲。
總有那麼一天，後人會為自己平反，自己的名字，終將記入豐碑。
趙陰的話語，卻字字戳到他的痛處。
這些話，也是他們所有人，刻意忽視，不敢去面對的。
“陷害幾位君王，非我等所願，但事已至此，我等又該如何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