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宇淳笑嘻嘻地道:“四,自然是被楚睿這皮相矇騙之人。”
畢竟楚睿先前的名聲確實不好聽,而有些政治敏感度的人都知道,嫁給太子親衛兵都指揮使意味著什麼。
不過楚睿先前都沒怎麼在襄陽城露面,這一回他們的行動開始收網,要把楚睿推到明面上去,只怕光這張臉,就能讓不少女子立刻改變先前的想法,飛蛾撲火。
朱呈哈哈大笑,“有道理!有道理!反正楚睿本來便招桃花,這回怕是要招回來一個桃林……”
見到蕭楚睿涼涼地看向他的目光,朱呈一個急剎車,輕咳一聲嚴肅道:“不過楚睿身負重任,這些小事自然該由我們解決。
楚睿想娶妻便娶妻,想娶誰便娶誰,便是那小娘子不樂意,本太子也會把她綁了來洗淨擦乾送到楚睿床上去。
若不想娶便不娶,便是當一輩子單身漢,本太子也決不允許有任何人說楚睿閒話!”
杜宇淳又開始沒眼看了,這麼狗腿的太子也是前所未見。
他倒是忘了,這回的坑,是他給太子挖的。
蕭楚睿瞥了他一眼,沒再理他,只是手中不知何時拿了兩顆晶瑩剔透的珠子,在骨節分明的指間靈活地轉動。
朱呈感興趣道:“這便是這回從滕王那廝手中搶來的清靈珠?如今你那邊,有四顆了罷。”
蕭楚睿眼眸微眯,嘴角輕揚,低低地“嗯”了一聲。
這次釣魚,魚餌已是準備妥當,便看是哪條魚,會咬著鉤上來了。
杜宇淳想起昨天驚險的一幕,忍不住拍著心口唏噓道:“下一回便是打死我也不要出這種任務了,我本便是個讀聖賢書的儒生,這種打打殺殺之事,不適合我,不適合。”
朱呈嘴角一揚,笑道:“我還以為你這回要好好給杜家的人表演一番兄弟友恭,畢竟徐太傅五年前那一句此子天性涼薄,不堪重用,可不是把你刺激得離家出走了?”
杜宇淳扶了扶額,做出一副往事不堪回首的模樣,“殿下,你便別打趣微臣了,徐太傅那種天下大同的思想,天下有幾人能做到?便是官家,也只把徐老的話當聖人箴言聽聽,該如何做事還是如何做事。”
可嘆他明白得太晚,便是心裡明白了也忍不住在意,昨兒個才巴巴地跟了楚睿去救人,險些釀成大禍。
直到見到自己那無助弱小的庶弟,他終是看清了自己,他不討厭他,但果然,依然喜歡不起他。
天性涼薄便涼薄罷,對不該涼薄的人不涼薄便是。
杜宇淳嘴角微揚,眸中波光流轉。
溫守衡面無表情地看了他一眼,絲毫不給面子地拆臺,“然而你還是信了,當天便上奏官家,逃出了襄陽城,途中遇到山匪,被搶光了錢財不止,連衣服都被剝了,光溜溜地在樹上吊了一晚,差點被凍死。”
正覺得自己悟透了人生哲理心中無限感慨的杜宇淳頓時差點捏碎手中的酒杯,猛地瞪向不緊不慢地淺酌著小酒的蕭楚睿,嘴角微抽道:“蕭、楚、睿!咱們不是說好了這件事要保密?!”
這小子到底把他的黑歷史告訴了多少人?!
蕭楚睿挑眉看了他一眼,忽地轉向朱呈道:“殿下,昨天滕王手下那群人,我認為,有第三方勢力在背後指使他們做事。”
被無視的杜宇淳頓時要抓狂,等著吧,此仇不報非君子!
你這小子小心別有把柄落到我手上!
朱呈憐憫地看了一臉生無可戀的杜宇淳一眼,輕咳一聲道:“如何見得?”
蕭楚睿眼簾微垂,沉思了一會兒,慢慢道:“我早先便料到,歹人會從皇后娘娘的孃家楊祭酒家,和太子妃娘娘的孃家杜右相家下手,因此一早便安排了人嚴加看守這兩家,然而歹徒像一早便得到了訊息一般,第一回行動便十分謹慎,且,完美地避開了我們的人暗中部署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