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蘭廢墟外,大漢營帳內,此刻燈火通明,眾將匯聚。
大帳正中間端坐一位身穿虎頭盔甲的男人,他的面容普通,但眉宇之間充滿了凌厲。高大的身形上座,一股壓迫感撲面而來,他叫霍光,乃是當年霍將軍的後人!
其座下有三人,一人同樣身形高大,臉廓稜角分明,雙眼深邃有神,身穿白色素衣,後背一張黃金大弓,他叫做張廣,乃是大漢第一箭神,漢王親賜黃金寶弓。
而他的身邊靜靜站著一位身形消瘦的男人,男人的長相陰柔,身穿暗紅色窄袖長襟錦袍,腰間扣青銅豹首,腳踏黑麵白底官靴。
胸前抱有一柄長刀,刀身大約五尺,刀柄約有六寸,雖然裹著刀鞘,但依舊寒氣逼人。
他面若冷色眼瞳如灰,看似柔弱的身體卻時刻散發著危險的氣息。
他正是江湖人稱冷麵死神的李鐮,一位十五年前就是江湖第一刀客的絕世高手!
傳聞他來自一個神秘的組織,並非孤家寡人,一生殺戮無數,最後卻被霍光收入帳下為朝廷賣命!
李鐮的對面靜坐一人,此人佝僂身軀,面色蒼老,看上去大概有知天命年紀,花白頭髮被梳得一絲不苟,面容平靜,一身布衣樸素無華。
一柄古老的殘劍隨時在身,一人一劍在人群中都毫不起眼。
可就是這樣看似普普通通的老人,他的身邊卻恭恭敬敬站著一位器宇不凡的將軍,不過這位將軍左肩包著厚厚的紗布。
他正是被北澤雨晴所傷的那名將軍,他叫劉頡,乃是漢室皇親。
此刻他以冠束髮,同樣身著素衣,靜靜站在老人身後。
而那位老人則是他的師傅,所有人都不知道他的真是名字,只知道他號天塵老人。
“劉將軍,你的傷情如何?”霍光開口問到。
雖然他是這裡的主帥,可這劉頡不僅是皇室宗親,而且劍法超群,乃是大漢王朝年前一輩最強者,未來不可限量,所以對他霍光也得客氣。
“回霍帥,末將只是皮外傷,無傷大礙!”劉頡淡淡開口。
“霍帥,本將已經派人查清楚了,刺傷劉將軍的乃是北澤王的大女兒北澤雨晴,至於她為何與匈奴一起,本將還未查清楚!”張廣稟告道。
一聽刺傷自己的是北澤王的大女兒,劉頡劍眉一皺,面露怒氣,自己縱橫沙場數十載,還是第一次被女人刺傷,這個仇他必報!
“連大漢第一劍客都敗在她手裡,這北澤王府不簡單啊,真想看看是她的劍厲害還是我的刀厲害!”
李鐮突然幽幽的說道,他的話語之間透著一絲譏諷,眼神朝劉頡望去,他上一刻還冷如冰霜的面孔似乎突然換了個人,淡紅色薄唇裂出完美的弧度。然而在場的人都知道,他那不過是虛偽的笑容。
劉頡只是用餘光瞥了他一眼,並未開口與他爭論,他們根本不知道北澤雨晴刺傷自己的真正原因。
他將當時的情況告訴師傅後,師傅告訴他,劍法上他沒有輸,只是那北澤雨晴身上的力量已經超越世間任何力量,所以能夠輕鬆勝他。
同時天塵老人告訴他這份力量恐怕是北澤雨晴與生俱來的,旁人無法獲得,不過這份力量相信北澤雨晴根本無法完全掌握,而且對她反噬極大,她不可能隨意施展,下次遇到小心即可,不足為懼!
倒是劉頡口中最後出現的那個高手引起了天塵老人的注意,告訴劉頡以後遇到他最好不要硬碰硬,他比北澤雨晴更危險!
劉頡此刻沉浸在師傅的話語之中,同時腦海中不斷回閃起最後那道身影。
一時間整個帳營內鴉雀無聲,劉頡和李鐮有過節大家都是心照不宣的,只不過這個李鐮的竟然毫不避諱。
看著尷尬的場景,霍光趕緊打破平靜,突然饒有興趣向劉頡問道:“聽聞這北澤王一脈和劉將軍一脈血緣挺近的,當年他們為何遠逃西域,劉將軍可知否一二?”
此話一出,張廣和李鐮二人心照不宣地看向他,只有天塵老人在一旁默而不語。
劉頡眼皮一跳,眼神直視霍光,他為何突然問起這來?看似無心一問,可實則話裡有話!
他的意思在說我是故意受傷,放北澤雨晴逃走的吧!
劉頡轉念一想是乎明白了他的意圖,這些年自己征戰沙場,立下戰功赫赫,他定是唯恐自己功高蓋主,奪他帥位!
李鐮對自己咄咄相逼想必也因為如此,可自己醉心武學,並未此意,此行之後便卸下權位吧!
劉頡看了一眼霍光,猶豫後淡淡開口道:
“霍帥既然想知道,那我就把我知道的告訴大家,不知道大家是否記得當年的那場武庫大火?”劉頡反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