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諾。”小櫻感覺到了我的目光,還搶先說話了。
“嗯。”我輕輕說。
“怎麼了嗎?”小櫻問我。
“估計要上船還要一會,要不要下車走一下。”我腆著臉說。
“走一下,去哪走?”小櫻問我。
“去哪都行啊,看看月光都好。”我這般說。
“不去了吧,天都黑了。”小櫻的話語帶著拒絕。
我自然可以聽出小櫻話語裡的拒絕,想說些什麼,但一種熟悉的聲響卻在此刻竄入了我的耳朵。
“嗯?”我心中一顫。
這種聲響對我而言太過熟悉,因為我曾無數次撥動那六根音弦。在一艘漁夫船上,一個漁夫模樣的人把草帽放在一旁,坐在船簷上,手上抱著一把褪色許多的木吉他。
“有人在彈歌。”我指了指那名漁夫,把小櫻的目光也牽扯了過去。
小櫻看向了那,隨後說:
“伊諾,你當時在姻緣會上彈奏的也是這個樂器。”
“是呀。”我說著,目光卻沒有偏移。
漁夫的彈奏技巧顯然並不高明,聲音中夾雜著手指失誤觸碰其他弦的聲響。吉他本身的音準也失了,絃線的顫動也不符正常。但其中仍傳出足以打動耳朵的音響,在此處夕陽下的碼頭,應和著這般風景。
“伊諾,他彈得什麼呀?”小櫻問我。而我卻給不出答案,這個樂曲我也未曾聽過,我只說道:
“未曾聽聞。”
窗外一直緊縮眉頭的魏察也轉過了頭,尋著聲音的來源,隨後微微點頭。在此般時間下,這般歡快樂曲倒是讓我們的心事都好了許多。
“伊諾,你要不要去借漁夫的吉他,彈奏一下呀?”小櫻問話了。
“不了吧。”我還在猶豫。
“去嘛。”小櫻的聲音還帶著一點點撒嬌。
我被小櫻拉著,不加抵抗的就走下了車子。
“伊諾,在那。”小櫻帶我往漁夫那走去。顯然漁夫未曾想過有人過來,用一雙清澈的眸眼看著我,我才發現他是個涉世未深的少年郎。
“先生好,不知有什麼事情嗎?”他問我。
“可否讓我彈奏一下你手中的樂器?”我這般問道。而少年只是看了一眼我的手,隨後便說:
“先生,你的手嫩,會被劃傷的。”
“放心。”我微笑看著少年。少年愣了一下,還是把吉他遞到了我的手裡。
我抱著手中略沉的吉他,走下船隻,坐到一旁的石墩上,除錯起來音準。聲音在我的除錯下變得完善,而少年的眼中已經冒出了喜意。
“聽一下這一曲。”我輕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