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顧筱北好像睡了很長的一覺,又好像一眨眼的功夫,她在‘迷’‘迷’糊糊中只是覺得口渴,猛地醒過來,眼前是間陌生的房間,很寬闊的臥室,非常舒適的顏‘色’,但這絕對是一個男人的房間。 房間裡開著空調,很是溫暖,從窗戶外透進的光可以看出現在已經是午後光景了。
‘床’頭上掛著吊針,冰冷的液體正靜靜的流進她的體內,她很快的就想起了昏倒前的一幕,自己是跟盛鑑在一起……她怎麼會睡在這兒?是個‘女’人都會有的機警,讓顧筱北迅速的掀起蓋在身上的被子,看見穿在身上完好的衣服,她的心略微的放了下來。
屋子外面突然響起幾聲爆竹聲,顧筱北才突然想起,今天是新年。
躺在陌生的空‘蕩’‘蕩’的房子裡,她忽然無端的覺得難過,委屈,又似乎自憐,在這個閤家歡聚的日子裡,自己只有自己,她覺得孤單,異常想念兒子,想念賀子俊,想念厲昊南。
忽然就想起小時候,有一次半夜發高熱,也是在冬天,小鎮上的冬天又‘陰’又冷,阿婆在自己身上裹了她的棉衣,但她依然覺得冷,鎮子上的醫療條件不太好,自己只能坐在醫院走廊上輸液,冷風吹過,帶著刺骨的寒涼,那種淒涼的味道,彷彿要烙在記憶裡。
直到後來,她看見賀子俊從昏暗的燈光裡向自己跑來,神‘色’焦慮,但卻對著她燦爛的笑著,那溫暖的一笑,永遠的定格在她的心窩。
顧筱北嘴角帶著苦澀的笑意,又想起自己上次發燒,還在厲昊南身邊,他緊張兮兮的如同哄孩子一樣照顧她吃‘藥’,看著她打針,給她準備清淡又可口的飯菜,喂著她吃下,寬容的滿足她的一切無理要求!暴虐‘陰’狠的他如同世界上最有涵養的紳士,最慈愛的父親,無微不至的照顧著她。
現在呢,他和安雅在一起了吧,是不是也會那樣寵愛著安雅,照顧著安雅,恐怕安雅現在是全天下最幸福的‘女’人了吧!
在新年裡,孤零零躺在這裡生病的顧筱北,心理脆弱得彷彿不堪一擊,她想起往事,想到無論自己以後是生是死,身邊都不會再有賀子俊了,不會有厲昊南了,眼睛一酸,掉下淚來。
“喲,怎麼還哭了?”隨著房‘門’一響,‘門’口響起戲謔的聲音,盛鑑大刺刺地站在‘門’口,高高的身材,時尚的著裝,一雙勾人的桃‘花’眼看著顧筱北,‘唇’角帶著不羈的壞壞的笑。
顧筱北用沒打針的手,胡‘亂’的擦了兩下眼睛,怒視著站在‘門’口的盛鑑,冷哼著:“要你管!”隨後想想,又怒氣衝衝的問道:“你怎麼把我帶到這裡來,為什麼不送我去醫院?”
盛鑑倚在‘門’框上並沒有往屋裡走,清晰而明亮的笑意更加濃郁,有些吊兒郎當的說道:“小姐,今天是過年啊,我這個人天生是個憐香惜‘玉’的主,怎麼能忍心把你這樣的佳人孤孤單單的扔到醫院裡!”
顧筱北知道他話雖然說的輕佻,但終究是對自己存了善念的,低低的說了句,“謝謝你!”
“謝到不必了,只求大小姐你的病快點好,好陪我一起過年啊!”盛鑑笑著,他笑的時候,眉‘毛’會不自覺的向上揚一揚,有一點孩子氣。
“放心吧,我是草,誰也踩不到的!”顧筱北也是一挑眉‘毛’,帶淚的臉上神采飛揚起來。盛鑑這樣風流倜儻意氣風發的人怎麼會缺人陪他過年,他這樣說,只是為了減少自己的尷尬和緩衝自己的淒涼,既然人家都給你這樣的臺階下,你自己還有什麼資格自憐自哀,裝什麼林黛‘玉’!
盛鑑滿臉愛憐的看著顧筱北,他清楚的知道眼前這個小姑娘經歷了怎麼心碎神傷的過去,他是真心愛過她的,但卻無法繼續的愛,他心中有說不出的難過苦澀,面上卻故作驚喜的說道:“這真是太好了,我終於可以跟你共度良宵了!”
顧筱北輸液結束,盛鑑家的家庭醫生又替她檢查了一下,確定她已經退燒了,又給她留下兩樣口服‘藥’,就離開了。
從休息的臥室走出來,顧筱北才走馬觀‘花’般看了一下她所在的這個小型別墅,很慶幸,別墅裡並非她和盛鑑兩個人,樓下還有一些人,都是跟她年紀相仿的年輕男‘女’,衣飾華麗時尚,三三兩兩地在一起嬉鬧。
看著盛鑑帶著她從樓上走下來,這些人都投來好奇的目光,盛鑑很自然的挽著她的胳膊,很大方很鄭重的介紹著:“這是我在美國的‘女’朋友,安‘露’,今天和大家一起聚聚!”
顧筱北悄看了盛鑑一眼,看著他這樣公然說謊臉不變‘色’心不跳,眼中‘露’出欽佩之‘色’。
也許是盛鑑風流成‘性’,總是領著‘女’人說是自己‘女’朋友已經讓這些人麻木了,大家只是對著顧筱北虛虛的點了一下頭,接著各自玩去了。
盛鑑有些尷尬的對顧筱北笑笑,然後輕了一下嗓子,拍了一下手,大聲宣佈,“孩子們,新年舞會開始了!”他的話音一落,客廳裡突然好像炸開一般,震耳‘欲’聾的音樂響起,霓虹燈光閃爍,穿著時尚,相貌出‘色’的男男‘女’‘女’開始舞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