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我……對不起你。”二丫一雙淚目看向沐添香。
“沐爾雅!不許哭了,這件事不是你的錯,難道不是因為他欺人太甚,我們才反擊嘛?他是不是經常辱罵你?”沐添香問道。
二丫點點頭。
“他是不是用小石子砸你?”
二丫又點點頭。
“那我們為何不能反擊!我相信他做這些事情楊夫子都是看見的,可是敢問夫子你為何不替我妹妹出頭?我今天只是讓他們磕了幾個頭罷了,怎麼就不行?再說了,願賭服輸,言而有信,我這也是在教他們做人,難道我做的不對?楊夫子就是這樣教育他們的?”沐添香看向小楊夫子,厲聲問道。
小楊夫子自從當了夫子以來,頗受崇敬,很久都沒人敢像沐添香這樣了。
“你……強詞奪理,男兒膝下有黃金,你們怎麼可以這樣對他,教他以後怎麼?”
“呵……那他們欺負我妹妹時候可曾想過她的感受?”
正在這時楊夫子見這裡一陣雜亂,邁著步子便過來了,聽了學生訴說經過,開口的第一句便問道,“那對子是何?”
學生不敢隱瞞,吞吞吐吐說了出來,楊夫子一邊聽了,一邊捋了捋鬍子,道“秒啊妙!只是不知道這是個人寫的對子?”
楊夫子向沐添香問道。
“這……是我從前認識的一位老師傅,就住在我們那片山裡,我經常上山,他教了我許多,不過這些年已經搬走了,楊夫子,他還教了我一種釀酒的方法,釀出來的酒香醇無比,只不過不能量產,現在正有一罈被我拿來孝敬了蔡大夫,如果您不嫌棄,不如和我一道去詠梅樓?”
小楊夫子正想說什麼,忽的聽見詠梅樓,蔡大夫,尋思著是不是那退下來的蔡太醫,因而不好說話。
“蔡大夫?可是那善堂的蔡大夫?”楊夫子說的這善堂,便是蔡太醫開的百善堂,平時經常接濟窮苦百姓,因此很有名氣,大家也都知道蔡大夫便是從前宮裡的太醫。
“是的。”
楊夫子突然激動到,“好好好,那我們現在就過去吧,別讓蔡大夫等的太久了。”於是眾人立在原地看幾人離去的身影,怎麼的鄉野村婦又和蔡大夫扯上了關係?
詠梅樓裡,蔡大夫抑制不住的去嗅那酒香,實在是這酒太醇,卻礙於面子,還在等沐添香回來。
盼著盼著,門口終於出現一個曼妙的身影,兩個老頭樂開了花。
“蔡大夫,袁老伯,這是我妹妹書院的夫子,楊夫子。”
沐添香介紹完了,袁老頭和藹的朝他笑了笑,蔡太醫卻是不滿,撅起了嘴巴,這酒本就不多,還要再帶一個人來分,這女娃,真是好不仗義。
沐添香權當沒看見蔡大夫嫌棄的眼神,而楊夫子也是自來熟的很,來過酒罈便給自己斟了一杯,自斟自飲後,發出一聲感嘆“真乃好酒!”
“你這老頭,好不自覺,我們等了半天也沒動這個酒,你怎麼剛來就喝上了!”蔡太醫怒到,他可是等了許久了還沒喝上,這人一來就第一個將酒喝到口,憑什麼!
楊夫子也不惱,只道是“我的錯,我的錯。”便隨手替其他二人斟了滿滿一杯,張屠夫雖是晚輩,卻是不甘落後,接著喝上了。
幾人喝的酒酣耳熱,沐添香看了微微笑著,卻碰巧,那陸舉人視察自家店面,聽聞蔡太醫在這裡,便來拜訪,而他身邊自然跟著蹭吃蹭喝的肖雲。
包間外,有小廝打著簾子將他放進來,陸舉人卻不想意外的看見了上次害他丟人的二人。
“你們怎麼又來了?”陸舉人頓時覺得屁股疼,上次被霍陵川摔的還沒好呢,沒想到又見到了他們。
肖雲見了沐添香倒是一副驚喜的模樣,“沐小姐,又見面了。”
“怎麼著,你們認識?”蔡太醫喝的盡興,不過就是酒太小,那麼一小罈子,四個人分分還不夠塞牙縫,此時不爽的很。
“蔡伯伯,你有所不知,這幾人可不是好相與的,那兩個女的就是一對兒騙子,上次藉著相看的名義來我這騙吃騙喝不說,還假扮弱智,至於這男的,就是個暴徒啊,我被他打了一頓,到現在還沒好呢!”那陸舉人仗著和蔡太醫沾親帶故的,吐了好一頓苦水。
只可惜,蔡太醫吃飽了喝足了,打了個飽隔便開始剔牙,絲毫沒有平時老神仙一般的作風,更別說替他出頭了。
“陸舉人,陸老闆,你這麼說就不對了!上次那紅娘,是十里八村出了名的柺子,我不信你不知道,竟然讓那種人給你做媒,白白糟蹋了好人家的姑娘,我姐妹被繼母逼著過來,不想嫁還不成嘛?怎麼就成騙吃騙喝的了?你若是覺得心痛,今天我結賬時就連著上一次那次茶水一起結給你,左右也沒有多少錢,省的次次辱了我姐妹的名聲。”沐添香反駁他。
肖雲在一旁道,“陸大哥,你就大方點別”和她們計較了,沐姑娘這種人,肯定不是你口中那種坑蒙拐騙的騙婚的人,不然為了銀子,她肯定會給你做小妾的,而不是站在這樣自食其力的賣滷味了,不得不說姑娘的滷味真的是一絕!”
肖雲拍著沐添香的馬屁,成功的塑造了一名豬隊友的形象。
沐添香朝他一笑,肖雲像是少了魂似的直圍著她傻笑了,直到霍陵川亮出了拳頭,肖雲這才如夢方醒,尷尬的追隨陸舉人踏出門的腳步。
結賬時,沐添香準備付錢,沒想到蔡太醫吃飯根本不用付錢,於是幾人便大搖大擺的出了詠梅樓。
今天的滷味已經賣光,告別了楊夫子,蔡太醫,沐添香便想著趕回去再做一罈新的,趕得上明天賣,哪裡會想得到,剛到家,便又出事了,劉家,劉青銅昏迷不醒,李春兒也是流了產,安氏像是瘋了似得堵在小屋門口,見到沐添香回來吵吵嚷嚷的要帶走她,去守著劉青銅和李春兒,說是事情是她惹得,她就得負責將人召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