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晴笑嘻嘻接過,方一品嚐,便讚不絕口。
向晚道:“要不你也送一點過去給溫世兄?”
溫晴奇道:“你做的點心,為什麼不自己送去?”
向晚依舊微笑,“溫世兄是有婚約的人,縱然南漪不介意,我卻不可不避忌。”
溫晴愣了一下,對向晚不由得又更多了幾分好感,笑道:“我倒真沒想到,不過你說得也有理,算啦,反正我大哥也不好甜食,便都便宜我了罷。”
被向晚一提點,她自個兒忽然也福至心靈,只覺得既然大哥有了漪姐,那麼其他女子做的點心,他不吃也罷,其他女子的好,他不知道也罷,反正,在大哥眼裡,其他任何女子都不能越過漪姐去。
向晚也並不失望,笑道:“你總該留點兒給我和南漪的。”
並沒有停留很長時間,畢竟不是踏春賞遊。溫家兄妹記掛祖母,歸心似箭,只是稍作休整,補充體力後,便又繼續上路。
溫恕行前說得不是虛言,他們此行,確然是倍日並行,星夜兼路。
途中辛苦勞頓,溫恕和蘇念池皆不以為意,溫晴卻是有些吃不消,然而為著能及早返家,卻也一直咬牙強撐。只是總有時候,免不了在無傷大雅之處,撒嬌般的央求哥哥,再休息一會兒再走,今晚就留在這小鎮上不要再趕路了,實在不願再宿在荒野裡,等等等等,諸如此類。
溫恕知道幼妹自小如溫室嬌花一般長大,從未吃過這樣的苦頭,眼見她滿面盡是憔悴期盼之色,又知她確然已臨極限,便亦不忍拒絕。
幸而溫晴亦非不懂事,若非實在是累得慘了,也並不願拖累大家腳程。
讓眾人意想不到的,卻是向晚。
本來她的武功底子在諸人裡面最弱,長途跋涉,本就比眾人要吃力,又是弱質芊芊的閨閣千金,平日也並不經風吹日曬,舟車勞頓,卻沒想到,這一次,她竟全然不曾抱怨叫苦,更不曾因自己的原因耽誤行程。
她的臉上,其實一如溫晴一般,帶上了明顯的風霜之色,一看便知亦是疲累不堪的。
然而,這卻絲毫不損她的美,反倒令人見之心生憐惜。
更讓人佩服的,卻是她的態度,永遠溫柔解意,永遠寧婉有禮,哪怕自己再累,亦不忘安排隨侍張羅好吃住事宜,彷彿在她身邊,便如沐春風,只有自在舒服。
這一日,行至一處山谷,眾人找了避風之處歇息。
向晚低低同溫晴說了幾句,溫晴眼睛一亮,隨即又矛盾猶豫起來,最終還是抵不過疲倦,搖了搖頭,倒頭便睡。
向晚替她拉好披風,便亦起身,對溫恕與蘇念池道:“溫世兄,南漪,我去那邊走走,你們先休息罷。”
溫恕道:“夜深了,這裡荒無人煙,你還是不要去了罷。”
向晚一笑,“沒關係,她們會跟著我的。”
溫恕與蘇念池看了一眼隨侍在她身側的向家堡高手,便不再多言。
向晚堅持留下幾人護衛溫、蘇三人,只帶了幾個女侍向林深處走去。
夜深而靜。
暗夜之中,女子驚呼的聲音,便顯得尤為清晰。
向家堡留下護衛的高手,顯然聽出了這是自家小姐的聲音,救主心切,當下再顧不得溫、蘇三人,向林深處飛掠而去。
溫晴驚醒,問:“怎麼了?”
溫恕與蘇念池對視一眼。
溫恕道:“我去看看。”
念池點頭,“你放心,我陪著晴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