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復旁邊還站著一人,身穿太監服侍,縮頭縮腦的。
二人在殿中四處亂看,似乎在找什麼,過得片刻,趙復忽的勃然大怒,大聲斥道,“好你個潑皮,竟敢戲耍本宮,你不是說那小娘子被藏在這麼?”
那太監登時膝蓋一軟,跪倒在地上,口中顫聲說道,“殿下饒命,小的……小的確實看到林供奉把她抱回來了,只是不知……不知……”
“哼!”趙復冷哼一聲,滿臉的怒氣無處發洩,“你這對狗眼一點用都沒有,乾脆別要了吧。”
此話一出,小太監更是嚇得面色煞白,身子抖如篩糠,急忙說道,“殿下饒命,小的……小的……”
說著他忽然眼前一亮,“小的想到辦法了!”
趙復臉色微動,“什麼辦法?”
小太監說道,“林供奉在宮內還有一個住處,或許藏在那了也說不定。”
趙復一想也是,臉色頓時好看了不少,但馬上又面露為難之色,“可那裡是昭臺宮,即便只是冷宮,也屬後宮範疇,本宮雖為太子,那裡一樣是禁地,被父皇知道的話,免不了一頓責罰。”
小太監見他臉上沒了怒氣,主動站起身來,笑眯眯的說道,“殿下,您前日不是剛與掌管後宮內務的大太監張公公交好麼?完全可以讓他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再說了,只要您找一個藉口,就算皇上知道了,也不會怪罪您的。”
他這樣一說,趙複眼珠子骨碌碌轉個不停,半晌後忽的展顏一笑,罵道,“你這潑才,倒還頗有幾分機靈。”
“全賴殿下提攜,小的肝腦塗地也要報答殿下恩德。”
“放心,只要這事成了,少不了你的好處。”
二人說話間,已經出了殿屋,將殿門好生關好,做出沒人來過的樣子。
過得半晌,慕容復與趙金玲緩緩飄了下來,慕容復臉上神情說不出的古怪,從趙復二人的談話中不難聽出,他到此是要找一個被林供奉抱進宮裡的人,難道事情這麼巧,他要找的正是沐劍屏?
想想也不是沒有可能,或許是灰衣人將沐劍屏擄進宮時,正好被趙復撞見了,以沐劍屏的容貌,趙復那個色中餓鬼對她動心是極為可能的。
想通其中關節,慕容復心底怒意一閃而過,上次趙復對阿紫產生邪念,當場被阿紫教訓了一頓,這一次又覬覦上了沐劍屏,真真是不知死活。
“你……”趙金玲感受到慕容復身上的殺意,不由心生寒意,結結巴巴的解釋道,“你放心,我師父……不會讓那個女人出事的。”
慕容復瞥了她一眼,“怎麼,你認識那人?”
趙金玲點點頭,“他叫趙敷,是皇帝唯一的兒子,受盡了寵愛,年紀輕輕便被封為太子,封號‘元懿’。”
想了想又補充道,“宮裡沒人不認識他,一些稍有姿色的宮女都會想方設法避開他。”
“趙敷麼?”慕容復喃喃一聲,原來此人先前用的是假名,不過眼下正好可以讓他帶路,說實話,他對身邊的趙金玲並不是完全信任。
二人出了殿屋,略微感應一方,慕容復認準一個方向跟了上去,趙金玲自始至終都縮在他懷中,默然不語,她還是第一次被這個男子那麼親密的抱著,只覺得前所未有的溫暖。
大半個時辰後,慕容復跟著趙敷二人來到昭臺宮,在昭臺宮旁邊有一座頗為另類的房子,說是道觀,它沒有道觀該有的**,說是宮殿,又沒有宮殿的豪華,與周邊的建築格格不入,唯一一點便是十分幽靜,與旁邊昭臺宮一樣,冷颼颼的,屋子上面掛著一塊木板,上面寫著“雲塵居”三字。
趙敷並沒有直接到後宮來,而是讓那小太監先行探路。
慕容復二人躲在一處宮殿後面,遠遠看著小太監偷偷摸摸靠近雲塵居。
與皇城司的環境一樣,這昭臺宮同樣是陰森昏暗,皇宮中絢麗奪目的光亮照不到這裡,這也難怪,冷宮向來都是皇宮中最為陰冷的地方,經常有鬧鬼的傳聞流出。
雲塵居沒有一點燈火,小太監顫巍巍的走著,他能清晰的感覺到雙腿越來越沉,不停的發抖,幾丈距離愣是走了近半柱香工夫。
“有人嗎?林供奉在嗎?”小太監終於走到雲塵居前,小聲問道。
過得半晌,屋中沒有回應,就在小太監想要推門進去探查一番時,忽然一個沙啞的聲音響起,“你是何人,來這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