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念轉動一會兒,他終是出手壓制了吳應熊身上的生死符,淡淡開口道,“生死符的滋味你已經嘗過了,知道背叛我是什麼結果了吧?”
此刻的吳應熊滿頭大汗,臉色煞白,聞言立即心有餘悸的點點頭,“知道了知道了,小王發誓一定效忠公子,絕不背叛。”
“嘿,人心隔肚皮,生死符畢竟只是外物,永遠控制不了一個人的內心,我還是不大放心啊。”慕容復忽的咧嘴一笑,若有深意的說道。
吳應熊一驚,抬頭望去,卻是對上一雙深邃幽黑的眼睛,彷彿無底深淵一般,一點一點的把他整個人都吞噬進去。
緊接著他內心深處響起一道奇異的聲音,“你是慕容復的一條狗,永遠忠心不二,絕不背叛,你是慕容復的一條狗……”
約莫一炷香工夫過去,神情恍惚的吳應熊嘴中喃喃自語,“我是慕容復的一條狗,慕容復是我的主人,永不背叛……”
慕容復這才滿意的點點頭,散去攝心術。
這攝心術是他根據阿薩辛所傳攝魂術結合移魂大法改編融合而來,效果比移魂大法更加持久,幾乎是永久性的,但又沒有攝魂術那麼殘暴,將人變成毫無感情的傀儡,故而他將其稱作“攝心術”。
由於是第一次使用,也不知道效果如何,故而他事先在吳應熊體內種下生死符,除了摧殘他心志之外,也有做兩手準備的意思,萬一什麼時候攝心術失了效果,他還有生死符可以控制吳應熊。
且說吳應熊清醒之後,先是迷茫的看了一眼四周,隨即恭敬的跪在慕容復身前,“主人!”
“嗯,不錯,不錯。”慕容復仔細打量他幾眼,神態和此前沒有絲毫不同,就連那副稍顯猥瑣的眼神也沒有變化。
打量半晌,慕容復指了指地上的沐劍屏,淡淡說道,“我現在要替她療傷,你知道該怎麼做了?”
“是,小的明白!”吳應熊當即點點頭,連稱呼也變成了“小的”。
說完後他迅速起身,到牢房外護法,而慕容復則雙手虛抬,一股異樣的波動緩緩散開,而沐劍屏的身子則緩緩飄起。
以沐劍屏現在的情況,洗髓經無疑是最好的療傷法門,只是如今的她昏迷不醒,無法自行修煉,故而他也只好先用神照經替其續接破碎的經脈,待其清醒之後,再傳她洗髓經,順便以絕強功力穩住她的傷勢。
約莫一個時辰過去,慕容復臉色隱隱發白,額頭滿是細汗,雙手仍是保持虛抬的姿勢,掌心兩道濃郁的金光把沐劍屏裹得嚴嚴實實。
如今他功力並未恢復到全盛時期,如此長時間源源不斷的消耗,也頗有幾分難以為繼之感。
好在沐劍屏的傷勢主要在於筋肉骨骼,經脈倒不是很重,現已恢復大半。
又是半個時辰過去,沐劍屏忽然發出一聲嚶嚀,與此同時慕容復口中一聲低吼,無數金光蜂擁而出,盡皆沒入沐劍屏體內。
沐劍屏身子緩緩落地,慕容復才收了功,腦中隱隱有昏沉之感,便在這時,斜刺裡忽然伸來一手。
慕容復悚然一驚,急忙退後兩步,定睛望去,才發現吳應熊正手持一塊手帕,那動作似乎要替人擦汗。
而吳應熊也一臉諂媚的說道,“主人,小的見主人勞累,想給主人擦擦汗。”
慕容覆沒由來的心裡一陣惡寒,渾身雞皮疙瘩掉了一地,急忙擺手道,“不用!”
不知是不是錯覺,他總覺得吳應熊看他的眼神有點怪怪的。
索性攝心術也算效果不錯,他沒有多想,轉眼便將這個念頭拋諸腦後,口中說道,“我現在要出去,她經脈剛剛復原,還很脆弱不能移動身子,你嚴令手下守在外面,不準有任何打擾。”
“是,主人放心,小的會親自守在這裡。”吳應熊當即保證道。
慕容復白了他一眼,“你一個世子守在這裡算什麼事,不是惹人生疑麼?”
吳應熊當即恍然大悟,口中連連稱是。
見他這副卑躬屈膝的模樣,慕容復好笑之餘,倒也真個放下心來,相信在攝心術和生死符的雙重保證下,這將是一顆很好用的棋子。
隨後在吳應熊的掩護下,慕容復悄無聲息的離開天絕牢。
王屏藩雖然奇怪世子怎會在牢裡呆了那麼長時間,出來後還嚴令眾軍守在外面,不準進去,不過他也不敢多問,甚至都不敢進去看一眼,畢竟人多眼雜,盯著他這個位置的可是大有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