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復毫無下限的言語激得駱冰大發雌威,接下來自然免不了一番抓抓打打,耳鬢廝磨之下倒也將駱冰心裡的傷感和惆悵沖淡了不少,不過在慕容覆被勾起興趣想要做點什麼的時候,她卻堅定異常的拒絕了。
一來文泰來剛死,她正值身心疲憊之際,實在提不起興致,二來那床上還躺著一個人呢,雖然昏迷不醒,到底是個大活人,而且還是昔日舊識,怎麼可能說無視便無視。
說到這就不得不提一提,周綺出身的鐵膽莊與紅花會關係莫逆,此女曾在紅花會小住過一段時間,駱冰對於這個性格豪爽、純真可愛的小妹子可謂十分喜愛,只是後來紅花會遭了難,而她自己也因為文泰來的事情深陷旋渦無暇他顧,這才失去了此女的訊息,沒想到有一天會在金蛇營巧遇。
“你別再作弄我了,快去看看周綺妹子到底中了什麼毒,若她有個三長兩短,小心我饒不了你!”駱冰強忍著身體本能的反應,一把推開慕容復,神情嚴肅的“威脅”道。
如果換做平時,慕容復哪會在乎她的威脅,早就十八般手段直接用上叫她欲罷不能的哀求自己給她了,但今天情況確實有點特殊,過於急色容易適得其反,略一尋思也就暫且放過了她。
運氣平復心底的火熱,慕容複目光一轉落在周綺身上,臉色漸漸變得有些凝重起來。
此女從離開那座豪華大帳開始到現在幾個時辰過去,一直昏昏沉沉的,偶爾醒來也處於一種似醒非醒的奇異狀態,起初他只將她當成中了某種迷藥,後來卻發現不是,因為懷抱此女的時候他曾粗略探查過一番,周綺體內其實並無異常,經脈腑臟完好,沒有異種真氣殘留,也沒有藥力殘留。
當然,這也可能是他當時檢查不夠仔細所致,畢竟藥力除了經脈之外,還可能留存於血管血液之中,如果是這種情況,僅憑一般的探查手段是查不出來的。
心中如此想著,慕容復徑直走到床前,一手直接朝周綺左胸處探去。
駱冰一直緊緊注視著他的舉動,見此不由眉頭微挑,語氣不悅的斥道,“你幹什麼?”
慕容復手上動作一頓,似笑非笑的瞧了她一眼,“自然是替她檢查身體了,怎麼,難道你還指望我一個醫道上的門外漢用看就看出她中了什麼毒?”
駱冰一時語塞,猶豫了下說道,“若不然……我去城中請個大夫過來?”
她顯然對慕容復防備極深,生怕他藉機佔周綺的便宜。
慕容復曬然一笑,手掌微沉,大刺刺的就按了下去。
“你……”駱冰有心阻止但為時已晚,除了暗罵幾句無恥、色狼之類的話,倒也沒有再說什麼另找大夫了。
慕容復心中暗爽,不過在淺嘗輒止的試了下手感後,便將手掌稍稍移開一些,兩指點在其心脈上,認真探查起來。
過得一會兒,他面無表情的收回手掌,眉頭卻皺了起來。
駱冰心頭一緊,“怎麼樣?是什麼毒?”
慕容復搖搖頭,“不知道,甚至我連她是不是中毒都不確定。”
一番仔細檢查後,他赫然發現周綺體內經脈、血液、氣息均與正常人一般無二,絲毫異樣沒有,若非此女素來天真直率毫無半點心機,他都要懷疑她在假裝昏迷了。
“怎麼會這樣?”駱冰不禁面色微變,慕容復功力何等恐怖她是深有了解的,雖說功力深厚與醫道並無半分聯絡,但至少能從氣息、經脈的情況作出一些粗淺判斷,可如今慕容復竟連周綺是不是中毒都不能肯定,如何不叫她吃驚?
慕容復若有所思的沉吟一會兒,難得謙虛的說道,“這也沒什麼好奇怪的,大千世界無奇不有,而我又非精通醫道之人,尋常毒藥迷藥還好說,碰上一些藥性奇特的東西,瞧不出來很正常。”
“哼,你倒謙虛起來了,難得啊!”駱冰略帶嘲弄的說了一句,但很快又想起周綺的情況,頗為憂心的問道,“那我這妹子怎麼辦?我現在去找大夫?”
說著便要往外走。
慕容復卻攔住了她,“你急什麼,我說無法診斷出她中了什麼毒,沒說沒辦法救她。”
“你有辦法?”駱冰問道。
慕容復嘿嘿一笑,手掌攤開,掌心自動劃開一個口子,一滴隱隱閃著金色光暈的粘稠血液被擠壓出來。
駱冰見此一拍額頭,“我差點忘了,你這個怪胎的血堪比解毒靈丹,能解百毒!”
說完急忙上前輕輕掰開周綺嘴巴,讓慕容復的血滴了進去,隨後二人便在一旁等待。
但過了好一會兒,周綺除了臉色紅潤幾分之外,仍沒有醒轉跡象,慕容復探了探她的心脈,亦無變化。
見駱冰面露焦急之色,他心念一動,“別急,我還有辦法。”
說著拉起她退到丈許之外,隨後刷的一聲拔出赤霄劍,雪白的劍刃乍一暴露在空氣中,絲絲微弱氣流自四面八方聚集過來,繞著劍身打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