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
黃真正要開口,木桑道人冷聲斥道,“退下!”
“是!”黃真雖然不甘,卻不得不收功住手,退到一旁,這老道跟他的師父穆人清是生死之交,平日裡對他都是恭恭敬敬的,不敢有絲毫拂逆。
木桑道人見此,略微一點頭,轉而朝慕容復說道,“小輩莽撞,還望慕容公子不要見怪。”
這話說出來實在有點怪異,嚴格來說,慕容復還得叫他一聲前輩,現在倒好似成了平輩。
慕容復原本也就沒想真取那黃真的性命,當即就坡下驢,輕笑道,“行吧,看在道長的面子上,剛才的事本公子就不追究了。”
黃真聽了直氣得面色紫黑,卻又無可奈何。
木桑道人和善的笑笑,“那就多謝慕容公子寬宏雅量了,不過請恕老道厚顏,還有一事請求公子。”
慕容復眉頭微皺,沉聲道,“怎麼,道長也是來替人出頭的?”
“豈敢豈敢,老道豈敢,”木桑道人連連擺手,苦笑道,“慕容公子的武學境界,早已到了我等凡夫俗子無法想象的地步,老道豈會自討沒趣。”
慕容復面色微緩,“那道長所說的請求是什麼?”
木桑道人沉吟道,“是這樣的,老道聽說昔日四大神醫之一的毒手藥王有一傳人,現已投入慕容家麾下,可否請公子代為說項,邀請藥王傳人前來救治一人。”
慕容復聽完不禁愣住,他想過老頭跟溫青青一樣是來興師問罪的,無外乎要他賠禮道歉從而挽回金蛇營的面子,卻沒想到他會提出這樣一個要求。
不過略一思量也就明白過來,如果他答應派人醫治馮難敵,傳揚出去等若一種變相的服軟,無論治得好治不好,金蛇營對內對外都有所交代,而他慕容復的面子也不會有什麼損失。
在這種拿他完全沒有辦法又不能翻臉的情況下,倒也算得上一種兩全其美的辦法了。
“也真難為這老頭了。”慕容復暗自搖了搖頭,心裡權衡了下,故作為難的說道,“道長有所不知,藥王傳人的確在我慕容家,但她現遠在襄陽,正忙著解決襄陽城的瘟疫問題,恐怕無法分身前來的。”
木桑道人面色一窒,馬上退而求其次,“久聞慕容家網羅天下奇人異士,其中不乏杏林好手,只要公子願意幫忙,想來不是什麼難事。”
什麼網羅天下奇人異士,這話的意思明顯是在說,你隨便派個人來意思意思就行了,不要讓我們難做……
黃真等人自不難明白木桑道人的用意,心裡多少有些不滿,可他們也明白,憑面前之人一身神鬼莫測的武功,單挑挑不過,群毆……似乎也毆不過,而且金蛇營正值多事之秋,實在不宜大動干戈,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溫青青見慕容復沉默不語,還道他不答應,忍不住開口說道,“慕容復,馮難敵雖是醉酒亂性,但罪不至死,你出手過重是事實,可不要太過分了!”
“借酒行兇還差不多……”慕容復無語的白了她一眼,隨即哈哈一笑,“袁夫人話都說到了這個份上,本公子要是再不答應,就有些不近人情了,行吧,看在夫人與道長的面子上,此事我應下了。”
反正就是派個人做做樣子,也沒什麼損失,至於馮難敵的傷,除非能夠尋來大量的黑玉斷續膏,否則就是有神醫也沒用。
眾人聞得此言反應不一,溫青青是鬆了口氣,黃真等人則是憤怒,而木桑道人也沒有露出半點高興的神色,反倒臉色黯然的嘆了口氣,偌大一個金蛇營竟奈何不了人家一個人,不得不說這是一件可悲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