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青青一愣,“怎麼做?”
“抹除那夥東瀛人的痕跡。”
“能不能說明白點。”
“你想啊,他取走令牌,毀掉屍體紋身,殺光客棧裡所有的人,最後將東瀛人屍體帶走,這一切不就是不想讓人知道那夥東瀛人的身份來歷、並曾經到過客棧麼?”
“那也不奇怪啊,東瀛人行事一向都鬼鬼祟祟的,我聽說他們有種叫做‘忍者’的東西,整天黑衣蒙面見不得人,行事詭異,神秘之極。”
“呵……”慕容復輕笑著搖搖頭,“東瀛的武士和忍者有著天壤之別,你可別混為一談,東瀛武士地位極高,不容輕辱,身份暴露不暴露對他們來說無關緊要,黑衣人不惜毀屍滅跡也不想讓人知曉他們的身份,只有一種解釋。”
“什麼解釋?你說話能不能不大喘氣?一次說完不行?”
“這夥東瀛武士的身份極有可能牽扯到某個十分特殊的存在或者勢力,再就是他們有什麼陰謀。”
“切,說了跟沒說一樣,算啦,這件事袁大哥自會派人來查,管他什麼高手、什麼陰謀,殺了我們這麼多人,金蛇營絕不會善罷甘休,對了……我跟你說件正事,一會兒快到營地的時候,你記得滾下馬去,千萬不能叫袁大哥看到我們……我們現在這樣。”
“哈哈,青青你這不是自欺欺人麼,這麼多人都看到我們是騎著一匹馬來的,還能瞞得住?”
“你個混蛋,原來你也知道瞞不住啊,還故意叫我丟臉,我都快恨死你了!”
……
蘭陵山算不得什麼名山,山勢也算不得雄峻險要,卻是難得一見的口袋山,中間地勢低窪,四周山勢連綿,圍成一個大圈,形如口袋,滴水不漏,唯一入口是一條縱深十餘里的“一線天”峽谷,金蛇營將總營設在此地,可謂一夫當關萬夫莫敵,即便來個百十萬大軍,也很難攻得進去。
不過這種地形的缺點與它的優點一樣突出,敵人只要把口子一堵,裡面的人就沒轍,若沒有足夠的糧草儲備,就會被活生生困死於此。
一行人走了半日山路,於天色將晚之際來到一線天峽谷,袁承志已率人在此等待,半路上有許多金蛇營的據點崗哨,他一早就得到了訊息。
“眾兄弟長途跋涉,遠道而來,辛苦了,袁某……”袁承志遠遠的朝眾人抱拳寒暄,話說一半,忽然看到眾人都騎著馬,只有慕容復徒步而行,不由一愣,隨即朝溫青青看去,“青青,怎可如此怠慢慕容公子,不給他準備馬匹?”
慕容復最後還是答應了溫青青的要求,從進入有崗哨監視的路段便下馬而行,雖說二人路上共騎一匹馬的事肯定瞞不住袁承志,但面子還是要給他留幾分的,就眼下這場面,那麼多屬下都在,讓袁承志看到他與溫青青騎在一匹馬上,那不是逼人家翻臉麼。
溫青青面色微紅,張口欲言,慕容復搶先說道,“袁大王不必急著責怪尊夫人,尊夫人確實給在下準備了馬匹,是在下不會騎,這才步行而來。”
此言一出,眾人面色均有些怪異,但都心照不宣的沒有開口戳破。
袁承志疑惑的看了溫青青一眼,就算不會騎馬,也可以弄個馬車啊,很難麼?但當著眾人的面他也不好細問,連忙朝慕容復賠禮道歉,“實在對不住,拙荊她刁蠻任性,行事不周,怠慢了慕容公子,萬望公子海涵。”
“等你知道我這一路是怎麼過來的,你就不會覺得對不住我了……”慕容復麵皮微熱,嘴上敷衍道,“言重,袁大王言重了。”
袁承志又鄭重行了一禮,“慕容公子紆尊降貴光臨鄙營,鄙營蓬蓽生輝,榮幸之至!”
“哈哈,袁兄不必客氣,你我又不是第一天認識,再多禮可就見外了。”
隨後袁承志分別與眾人寒暄幾句,這才帶著大家進了一線天峽谷,踏入金蛇營腹地。
卻在這時,一個清脆軟糯的聲音說道,“慕容公子,此去總營尚有三四十里地,你要不嫌棄,不妨坐我的馬吧。”
還有這種好事?慕容復愣了愣,循聲望去,一個英姿颯爽、面容俏麗的女子正笑盈盈的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