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你們金蛇營聚眾起義,殺官造反,現在官被你們殺了,你們卻不能代替朝廷為百姓謀福祉,守護一方平安,我完全看不出來你們這造反的意義何在啊?”慕容復想通其中關節,馬上沒心沒肺的冷嘲熱諷起來。
溫青青被抓住痛腳,本有些惱怒,忽的眼珠子一轉,反唇相譏道,“金蛇營志在驅除韃虜,收復河山,圖的是千秋基業,為的萬世太平,自非一朝一夕可成事,區區倭寇,跳樑小醜耳,忍他一時又有何妨?待騰出手腳,風掃落葉,乾坤清朗,不像某些人,餘力倒是多得很,但就只會用來對付自己人。”
慕容復聞言面色微窒,一時無從辯駁。
溫青青得意的笑笑,繼續說道,“更何況我們也不是完全坐視不管,在金蛇營地盤內,只要被我們撞到倭寇滋擾百姓,定不會手軟。”
這倒是實話,金蛇營的人大多綠林出身,遇見倭寇劫掠肯定不會袖手旁觀,但這樣只能治標,不能治本罷了。
說話間,堂中爭執愈發激烈,東瀛人的聲音完全被淹沒在人潮中,忽聽“鐺”的一聲大響,二人扭頭望去,只見人群中間幾條大汗已跟東瀛人動起手來。
溫青青秀眉微蹙,明顯有點不喜掌櫃的這種處置方式,但也沒有開口阻止的意思。
慕容復默默的看了一會兒,忽的眉頭一挑,臉上閃過一絲訝異,隨即開口道,“我勸你還是阻止一下的好。”
“為什麼?”溫青青脫口問道。
慕容復沉吟道,“我也說不好,只是感覺這幾個東瀛人的來歷不簡單,事情鬧大了怕你們金蛇營兜不住。”
溫青青聽得最後一句,以為他又在藉機嘲諷金蛇營,哼了一聲道,“有什麼兜不住的,金蛇營從來沒有怕事的人,胡掌櫃的做法雖有失厚道,但對於這種燒殺劫掠、無惡不作的畜生,用不著講什麼厚道!”
她自然明白,堂中這場爭鬥的真正起因,其實是在客棧的掌櫃身上,說白了就是他們看東瀛人不順眼,故意挑事,坑殺人家,否則往菜里加料這種事,得多缺心眼才能讓人看出來?
慕容復搖頭笑笑,沒有再說什麼,提醒一句是出於道義,人家不聽他也不會多管閒事,搞不好還要背上什麼串通、勾結、維護倭寇等等罪名。
戰鬥沒什麼懸念,幾個東瀛武士雖然劍術不凡,但架不住掌櫃一方人多,說來也怪,那些食客裡隨便跳出來一個,居然都是好手,幾番輪流上陣,東瀛武士沒多久便相繼落敗,最終五人橫死當場,只有一人憑藉詭異身法逃了出去。
“追!別讓他跑了!”掌櫃大喊。
人群中立刻有人回道,“胡大哥放心,外邊還有弟兄等著招呼他,跑不掉的。”
“好,是哪位兄弟安排的,都想到某家前面去了,待外邊的弟兄取回那人首級,某家定要敬他三杯!”
慕容復聽到這哪還不明白,這場坑殺絕非臨時起意,而是早有預謀。
望著人群中沾沾自喜的掌櫃,他嘴角微翹,露出一抹嘲弄。
溫青青也沒想到這出戏碼居然是有預謀的,同樣,她打心眼裡不太贊同掌櫃的這種做法,可當注意到慕容復的神色變化時,不禁有些氣惱,“怎麼,你看不起我們這些人?覺得我們太下作了?”
“沒有沒有。”慕容復立刻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怎麼敢吶,這裡到底是貴營的地盤,我可不想吃的飯菜被人加料,走在路上被人挖坑,說不定最後還要葬身於此。”
溫青青看他那賤兮兮的模樣,恨不得以老拳招呼,但最終還是忍了下來,沒好氣道,“你知道就好,我警告你,不要惹我,小心我也往你的飯菜里加料!”
“哦?”慕容復嘿嘿一笑,“我很好奇,你會加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