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時間轉眼即逝,鐵木真駕崩的訊息還是傳了開來,整個長安城陷入一片詭異的寧靜,各方勢力沒有輕舉妄動,城中百姓也都彷彿失去了主心骨似的,一片哀嚎,當然,這是指蒙古族人,其他各族尤其是契丹人和色目人,無不暗中拍手稱快,歡欣鼓舞。
這天,慕容復諸事處理得差不多便決定離開大都了。
此時城門外,汝陽王與趙敏依依惜別,不遠處慕容復負手而立,旁邊站著小龍女、阿琪、焦宛兒,以及金蛇營的崔秋山、羅立如等一眾豪傑,這些人是慕容復親自出手救出來的,倒沒出現什麼波瀾,鐵木真死後大家都在忙著爭位站隊,沒人會管這幾隻小魚小蝦。
關於鐵木真的後事,據說是華箏公主在處理,而且鐵木真死前已經有了安排,慕容復雖然有些好奇鐵木真會把自己葬在哪裡,但也沒有去探究什麼,畢竟襄陽城還有一大堆事情等著他,攻打大元的事也要重做安排,哪有工夫去尋幽探秘,就讓這位天驕再保持些神秘傳說吧。
趙敏與汝陽王說了好一會兒的話,期間汝陽王神情黯淡,趙敏則是淚眼朦朧,臉上極為不捨,慕容復真怕二人說下去,趙敏又突然不走了,眼看時間差不多了,便上前催促道,“好了好了,時間不早了。”
趙敏本來就心情極差,一聽這話便如點著了炸.藥桶,炮語連珠的說道,“你急什麼,我與父王多說幾句話怎麼了,你要等不了可以先走,哼,說話不算數的大混蛋,惹毛了本郡主,我還就不走了!”
慕容復臉色訕然,所謂的說話不算數便是指王保保的事,本來他答應趙敏,等王保保回來會出面與鐵木真談判,付出一些代價保下他,不想鐵木真死的太突然了,王保保昨天回來就被下了大獄,必須等新皇登基才能處置,想說情都無從說起。
汝陽王出聲圓場道,“好了敏敏,你這脾氣也該收斂收斂了,今後去了江南可不像在家裡的時候,誰都寵著你,由著你的性子。”
“父王放心,女兒會好好照顧自己的。”趙敏乖巧的應了一句。
慕容復聽了父女二人這話不禁嘴角微抽,就趙敏的脾性,不管去了哪都只有她欺負人的份,哪有人能欺負她。
想到這他背心突然冒出了冷汗,趙敏去了燕子塢不會把慕容家攪得天翻地覆吧?
這時汝陽王看向慕容復,臉色一下沉了下來,“小子,如果可以選擇的話,本王並不想要你這個女婿,但敏敏非你不嫁本王也沒有辦法,只能把她交給你了,不過你給我聽好了,但凡她受到一點兒委屈,休怪老夫翻臉無情。”
慕容復麵皮抖了一下,但還是配合著應道,“是是是,岳父大人放心,小婿一定會好好待她,決不讓她受到半點委屈。”
“嗯,”汝陽王滿意的點點頭,捋了捋頦下的大把鬍鬚,似笑非笑道,“你先前許下的聘禮就不必送到王府來了,當做敏敏的嫁妝給她吧。”
提起這茬,慕容復還真有幾分汗顏,確實是忘記了,另外按照汝陽王的意思,二人還要在大都補辦一次婚禮,不過如今自然是辦不成了,只能等回江南之後再說。
“還有,敏敏自小驕縱慣了,凡事多讓著她點。”
“好的岳父大人,您說啥是啥。”
……
慕容復老老實實的聽著汝陽王交代一陣,總算順利帶走趙敏,啟程出發,一路絕塵而去。
行得幾個時辰,眾人忽然停下,卻是出現了兩條岔路。
崔秋山打馬上前,朝慕容復拱了拱手,“慕容公子,天下無不散之宴席,我等卻是要由此向東,回直隸去了。”
慕容復早就等著他這句話了,當即笑道,“山高水遠,一路走好。”
崔秋山為之一噎,後面的一堆話直接嚥了回去,面色窒了窒說道,“大恩不言謝,日後但凡有用得著崔某人的地方,儘管開口,赴湯蹈火在所不辭,公子請保重,我等就此告辭。”
其他羅立如,朱安國等人也都上前拱手,口中連稱“保重”“告辭”等話語。
“走就走還這麼囉嗦,還大恩不言謝,我要你們謝你們會謝麼?”慕容復心中腹誹不已,臉上則笑容不減,挨個揮手示意,直到最後焦宛兒和阿琪時,他臉色不禁一僵,“你們也要走?”
二女對視一眼,阿琪躊躇道,“這次離開太久,我想回去看看我師父。”
她本來已經決定跟在慕容復身邊,好好規勸他“向善”,為反清大業出一份力,不想慕容復身邊的絕色美女一個接一個的出現,據說在襄陽城和燕子塢還有更多,一時間她又迷茫了,便想著先離開一段時間。
慕容複目光在二女之間來回掃視,阿琪神光渙散,頗有些無精打采,焦宛兒則是一副心虛的模樣低下頭去,不敢與他對視。
沉吟良久,他緩緩點頭,“也好。”
阿琪心頭突然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失落,似乎沒想到這個人會一句都不留自己,不料這時慕容復嘿笑一聲,“反正不用多久我還會北上,到時又能見面了。”
阿琪瞬間轉陰為晴,“真的?到了直隸你可以去金蛇營找我,那裡的人都認識,很好找的。”
“放心,我一定會去的。”
二人又是一番惜別,不過大庭廣眾之下,旁邊又有一個虎視眈眈的趙敏,二人倒也沒說什麼過於親密的話,只是臨走之際,焦宛兒忽然回身,湊到慕容復耳邊低聲說道,“我答應的事一定作數,等我回去處理完幫中事務,就回來給你當牛做馬,為奴為婢。”
慕容復聽後自然心情大好,嘴上假意說了幾句“不用當真”、“使不得”之類的話。
目送金蛇營眾人離去,趙敏臉色微黑的哼了一聲,小龍女則好奇道,“復哥哥,她為什麼要給你當牛做馬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