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風後面,慕容復和趙敏臉上驚訝無比,趙敏驚訝之餘更多的卻是焦急,朝慕容復傳音道,“你快解開我穴道。”
慕容復遲疑了下沒有動,這時,黑袍人十指連彈,瞬息間大片劍氣傾瀉而出,目標赫然是殿中所有刺客和阿里不哥。
刺客們對此早有防備,急忙閃身躲避,阿里不哥見勢不妙,就地一滾躲到了忽必烈身後,顯然他已發現那黑袍人似乎是跟忽必烈一夥的,應該不會傷害忽必烈。
事情也如他所料,劍氣果然有意識的避開了忽必烈,而忽必烈臉上除了掠過一絲鄙夷,居然也沒有動,任由阿里不哥躲在他身後。
忽然,啊的一聲尖叫響起,卻是一個黑衣女刺客被劍氣削到了肩膀,緊接著身體失衡,又連中數道劍氣。
“這聲音……”躲在暗處的慕容復聽到那聲尖叫,頓時臉色劇變,身形一晃掠了出去,但見空中一連串殘影閃過,一道白影已然落在黑衣女子身旁,而後大手一揮,一股無形勁氣透體而出,方圓數丈範圍內的劍氣頃刻間消弭於無形。
“慕……”大殿前方的黑袍人第一時間注意到慕容復的出現,唯一露在外面的一雙黑色眸子中隱約閃過一絲莫名色彩,沒有繼續出手。
殿中殘餘劍氣很快消散殆盡,就這一小會兒的工夫,刺客已然倒下一半,剩下的無不面露驚恐之色。
鐵木真、阿里不哥和忽必烈見到慕容復的出現,臉色同樣是精彩莫名,前者是錯愕和高興,後者忽必烈則生出些許不安,這個人攪局的能力是出了名的,自己幾次大事都壞在他的手上,尤其是襄陽城那次,若非他加插一腳捲走大部分戰馬,而今大都早就落到自己手中,哪還用損兵折將跟阿里不哥玩過家家。
慕容覆沒有理會眾人的神情變化,摟著懷中的黑衣女子,冷聲責備道,“我不是告訴過你,不要摻和那些亂七八糟的事麼,你怎的如此不聽話?”
說話間摘掉女子的斗篷,露出一張清秀的瓜子臉蛋,赫然是阿琪,只不過因為受傷的關係,她臉色有些蒼白,沒了往日的英氣,顯得十分柔弱。
嚅囁半晌,阿琪低聲道,“對不起,我始終是金蛇營的一份子,不能獨善其身。”
慕容復瞪了她一眼,沒有再責罵什麼,只是自顧自的運功化解她體內劍氣。
大殿中鴉雀無聲,金甲衛士早已死絕,金輪法王也只剩一口氣吊著,黑袍人沒有再出手,刺客們不敢輕舉妄動,鐵木真神色變幻,目光在忽必烈和黑袍人身上游移,良久才嘆了口氣,朝忽必烈問道,“她一直是你的人?”
忽必烈微微點頭,“不錯,她一直是我的人。”
“你說什麼?”便在這時,慕容複目光一轉,落在忽必烈身上,語氣森冷的問道,“她是你的人?”
忽必烈正要答話,忽然間眼皮急跳,寒毛倒豎,脊背發寒,這才注意到慕容復空出的一手,掌心一柄乳白色小劍虛影躍躍欲試。
儘管不知道為什麼,他還是將嘴邊的話語嚥了回去,改口道,“不……不是。”
慕容復化解掉阿琪體內的劍氣,見她肩頭鮮血直流,立刻出聲問道,“誰有金瘡藥?”
“我,我有。”卻是另一個頭戴斗篷的刺客站了出來,遞過一個小瓶,“快給她敷上吧。”
聲音輕柔婉轉,正是數日前才接觸過的焦宛兒。
慕容復瞪了她一眼,“你也有份!阿琪若有個什麼事,看我怎麼收拾你。”
焦宛兒似乎頗為愧疚,也沒有分辨什麼。
敷完了藥,慕容復把阿琪抱到一邊,然後才慢悠悠的走到殿中,先是掃了鐵木真和黑袍人一眼,然後又看向阿里不哥和忽必烈,“你們家大爺說得不錯,你們這兩孫子是真特麼不爭氣!”
此言一出,鐵木真麵皮微微一抽,而阿里不哥和忽必烈臉色則是完全黑了下來,阿里不哥稍微克制了一下沒有開口,忽必烈不知怎的,一改先前的沉穩,張口問道,“敢問慕容公子有何見教?”
不料慕容復陡然冷哼一聲,渾身真元湧動,一股滔天氣勢爆發出來,悉數壓向忽必烈。
忽必烈武功不過二流,自然抵擋不住這股壓力,噗通一聲跪倒在地。
黑袍人一隻腳已經踏了出來,但目光閃動一陣,又縮了回去。
慕容復雙手負在身後,彎腰俯視著忽必烈,淡淡問道,“‘慕容公子’也是你叫的?”
忽必烈身體被一股無形氣勢壓得無法動彈,怒氣盈面,沉聲問道,“那孤王應該如何稱呼閣下?”
慕容復嘿嘿冷笑一聲,“叫爺。”
“你……”忽必烈登時怒極,猛地扭頭看向黑袍人,雖沒有說話,但意思再明顯不過。
不料黑袍人猶豫了下,淡淡道,“我不是他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