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對自己的年紀一直都有些自卑,如果沒人知道也就算了,可現在被人當面認出了身份,她頓覺無地自容。
慕容復臉色也有些尷尬,目光一轉,陰冷的盯著靈智上人,“大師,你師父沒教過你,打人不打臉,揭人不揭短麼?”
靈智上人被他一盯,只覺如墜冰窟,後悔不跌,“貧僧……貧僧……”
話未說完,慕容復暴起出手,頃刻間風雲變色,一隻丈許長的大手印凌空拍下。
排山倒海的力道,壓得靈智上人呼吸困難,身形窒澀,竟無法閃躲,電光火石之間,他只好將全身功力聚於雙掌向上拍出。
砰的一聲大響,大手印毫無阻攔的拍在地上,地面晃了幾晃,煙塵四起,帳中的紅毯四分五裂,桌椅板凳盡皆碎裂,離得近的忽必烈也被震飛出去,吐了一大口血。
待煙塵散去,眾人扭頭望去,只見靈智上人整個人都被拍進了地底,頭頂與地面持平,不知是死是活,估計死的可能性比較大。
慕容復拍了拍手,彈去身上的灰塵,自顧自的走到忽必烈的狼皮大椅前,悠然坐下,而後看向霍阿伊,“霍將軍?”
話中毫不掩飾的嘲弄之意。
霍阿伊為他剛才那一掌所震,到現在還沒緩過神來。
慕容復微微一笑,“坐下說話,別拘束。”
霍阿伊依言坐下,隨即反應過來,猛地跳了起來,“慕容復,你武功高又怎麼樣,武功高就可以為所欲為了麼?”
慕容復沉吟片刻,認真的點點頭,“你這麼說也不能算錯,武功高確實可以為所欲為。”
“你……”霍阿伊大怒,“青桐和喀絲麗對你一心一意,不惜姐妹共侍一夫,你怎麼可以這樣對她們。”
“我怎麼對她們了?”慕容復反唇相譏,“你不提我都忘了你還是青桐和喀絲麗的親哥哥,那我是該叫你一聲‘大舅子’,還是大元降將霍將軍?”
“我……”霍阿伊麵色一窒,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
“哼!”慕容復突然冷哼一聲,“我與你們回部有姻親之誼,亦有同舟之義,在你們最困難的時候,是我將無數錢糧鐵器送到你們回部,你今天居然聯合外人來打我,這是何道理?”
“我……”
“你什麼你,你想過青桐的感受麼?你考慮過她會有多為難麼?”
霍阿伊麵色漲得通紅,半晌才憋出一句話來,“我也是逼不得已,若不投降,我回部只有滅絕一途。”
“你怕大元滅絕回部?”慕容復冷笑道,“那慕容家呢,回部與慕容家為敵,難道就不怕慕容家將你回部滅絕?我逼不得已之下,是不是也可以把你殺了?”
霍阿伊聽了這話,一股抑鬱之氣直竄眉心,梗著脖子說道,“你要殺就殺,我要是皺一下眉頭就是狗孃養的。”
慕容複眼中寒光一閃,猛地張手一吸,一把捏住他的脖子,“你以為我不敢殺你?”
霍阿伊能夠感覺到他身上的殺意,也能感受到喉嚨在一點一點的縮緊,但他怡然不懼的望著慕容復,平靜道,“我不怕死。”
“哼,若不是看在青桐的份上,你以為你能活到今天!”
霍阿伊慘笑一聲,“自從阿父死後,我早就想追隨他的腳步,你無須看誰的面子,想殺就殺吧。”
“木卓倫死了?”慕容復聞言微微一驚,不禁想起了那個性情爽朗的老人,兩年前分別的那天晚上,二人喝得酩酊大醉,木卓倫還抱著他講自己年輕時候的風流韻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