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復一手抱著黃蓉,讓她緩口氣,一邊說道,“還沒有,出口那頭是一間屋子,會有光線投射下來,到了你就知道了。”
話音剛落,遠處果真隱隱約約有光亮傳來,郭靖一喜,陡然加快步伐,大步流星的走過去。
慕容復長長吐了口氣,將黃蓉放下。
黃蓉一個踉蹌,手軟腳軟的站立不穩,口中卻是憤憤道,“你這個魔鬼,無恥之尤!”
佔了天大便宜,捱罵也是活該,慕容覆沒有半點生氣,反而如沐春風,“是是是,你說什麼是什麼。”
黃蓉氣結,她知道這個人臉皮之厚恐怕用倚天劍砍一劍都不會留下印子,心中憤恨之餘也是羞愧無比,突然張嘴一口咬在他胸膛上。
慕容復斂去真氣,非但不閃躲反抗,反而輕笑道,“咬吧,最好咬下一塊吃掉,你我血肉不分離。”
黃蓉怔了怔,緩緩收了口,“哼,你的肉這麼臭,我才不吃。”
慕容復一陣好哄,黃蓉心情總算好了一些,衝動的時候是一回事,冷靜下來又是一回事了,不管出於愧疚也好,惱怒也罷,她若不表個態,會將自己逼瘋的。
二人出了密道時,郭靖正抱著魯有腳的頭顱哭個不停,像他這樣的鐵血漢子,一生中流淚的次數張手都能數來,可見他現在有多傷心。
程瑤迦站在一旁不知所措,見慕容復出來,先是一喜,但見後面還有個黃蓉,她又是一驚。
黃蓉一眼便看到程瑤迦,臉色也是說不出的怪異,隨即看到郭靖,和他手上頭顱,不由悲呼一聲,“魯大哥!”
慕容復心裡有些慼慼然,朝程瑤迦遞了個眼色,二人離開屋子。
“慕容……你……”庭院中,程瑤迦想開口,卻忽然不知道該怎麼稱呼慕容復了,叫名字或者“慕容公子”未免太顯生疏,叫夫君或相公似乎又不合適。
慕容複眼底閃過一絲異色,“以後叫我夫君。”
“夫……夫君,”程瑤迦用盡所有力氣才叫出這個詞來,隨即問道,“他們怎會到這來?”
她實在想不到密道中會衝出來一個郭靖,當時她差點就叫出慕容復的名字了。
慕容復解釋道,“那密道的另一頭正是郭府,我追過去之後,郭府也出了事,空聞大師的人頭被掛在郭府門廳上,此事事關重大,我不得不帶他們到此。”
“那他們會不會……會不會……”程瑤迦臉紅紅的,欲言又止。
慕容復微笑道,“放心吧,他們不會發現我們有姦情的,稍後你就說是你發現了屋裡有機關,便請我來查探一下。”
聽得“姦情”二字,程瑤迦的臉頰愈發紅了,“你就不能說好聽點,人家跟你哪有什麼……什麼姦情。”
“哦?”慕容復故作愕然,“那是什麼情?”
“就……就……哎呀,你這人偏要故意羞人,明明只是……只是戀情。”程瑤迦羞澀道。
不料慕容復臉色一板,“那不行,我這人一向實事求是,該是什麼就是什麼,既是姦情,那就是姦情。”
程瑤迦羞得腦袋發暈,忽然有點患得患失,忍不住問道,“你是不是很在意我以前的身份?”
慕容復展顏一笑,“跟你說笑的,你別這麼緊張,我口沒遮攔慣了,以後你要牢牢記住一句話,我會永遠疼你的。”
程瑤迦心頭一甜,低聲道,“反正我現在從頭到腳都是你的了,只要你不把我送給別人,你想怎麼作賤也都由著你。”
慕容復聞言一怔,嘿嘿笑道,“好,這句話我就很喜歡,從頭到腳都是我的了。”
空氣漸漸變得粘稠,此時應該發生點什麼,不過想起屋中的郭靖夫婦,二人都自覺的剋制下來,程瑤迦忽的問道,“你跟黃師叔她……她……”
“黃師叔”自然是黃蓉了,這一家子的輩分關係有點亂,若按陸冠英那邊來算,她應該叫黃蓉師叔,若按她自己這邊,她要叫黃蓉師姐,如果算上程英,她應該叫黃蓉師侄。
當然,嫁雞隨雞,一直以來她都是按照陸冠英的輩分來叫的。
慕容復想起剛才密道中的事情,心頭一酥,骨頭都輕了幾分,嘴上含糊道,“我跟她的事以後再告訴你,對了,你以後不可再叫她師叔,要叫她師姐。”
“為什麼?”程瑤迦下意識的問了一句,隨即反應過來,微微點頭,“我都聽你的。”
慕容復只是不想比黃蓉矮一輩而已,這都無關緊要,話鋒一轉,正色問道,“那天的事你對別人說過沒有?”
(書群號,四六三五八七七三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