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重陽心中無語,以她現在的狀態,哪裡會是自己的對手,不過他知道,如果真個出手事情只會更糟,女人不管到了什麼年紀,都是一樣的不講道理。
金福宮,純福帝姬的寢宮中,趙金玲望著臉色淡如金紙的慕容復,“你……去哪了?怎麼傷得這麼重?”
說話間她不著痕跡的瞥了曲非煙一眼,慕容復是被她扶回來的,這兩個人什麼時候勾搭在一起了?
慕容覆沒有多說,“給我個安靜的地方,我要療傷。”
他的傷勢此前一直都強壓著,離開皇城司後突然爆發,迫不得已之下,他只好到這金福宮來療傷了,實際上他還沒有完全信任趙金玲。
趙金玲心念急轉,臉上除了擔憂還是擔憂,沒有半點異色,“跟我來吧,我有一個密室,平時閉關用的。”
說著她來到偏廳中,輕輕轉動書櫃旁的一個燈臺,書櫃緩緩轉動,露出一個矮小的通道,“就是這了。”
但見慕容復並沒有當先進去的意思,趙金玲心裡隱隱有幾分不舒服,率先走了進去。
密室不大,兩丈見方,鑲滿了夜明珠,光線有些灰白,透著幾許冰涼,夜明珠就是這點不好,讓人感覺不到暖意。
慕容復四下掃了眼,密室中只有一張石床,確實是一處尋常閉關之所。
趙金玲不著痕跡的擠開曲非煙,將慕容復扶到石床上,口中問道,“是誰傷的你?”
慕容複目光微閃,淡淡道,“你師父。”
其實這事也不難猜,整個皇城中有本事傷到他的人寥寥可數,趙金玲只要不是太笨,一定能夠猜到,所以他也沒有隱瞞,將皇城司的事簡單說了一些,最後又試探道,“你不會去告密吧?”
趙金玲登時心中一緊,“怎麼可能,你好好療傷,需要什麼藥材儘管說,我可以去父皇的寶庫裡拿,裡面有很多珍藏。”
都說女生外嚮,這話一點都不假,這才一晚上,她不但忘了師父,連父皇也出賣了。
慕容復心中泛起一絲愧意,暗罵自己多疑,臉上露出一抹柔和的笑意,“謝謝,我只是功力反噬導致的經脈錯亂,內息暴走,這種內傷尋常藥石無效。”
聽得“謝謝”兩個字,趙金玲忽然有種想哭的衝動,自從認識慕容復以來,他一直將她當做奴隸一般看待,稍不如意就是一頓鞭打加各種羞恥折磨,一句溫柔的謝謝,根本就是妄想,現在突然聽到這兩個字,心情之複雜難以言表。
也不知是太過激動,還是做了太久的奴隸,此時趙金玲心中陡然竄出一個念頭,她要更加賣力的討好慕容復,最好能永遠栓在他身上,什麼帝姬身份,什麼榮華富貴,什麼尊嚴高貴,統統都是浮雲,只有跟在他身邊才是真的。
“那我能做什麼嗎?只要能幫助到你,我都願意。”趙金玲急切的說道。
慕容復聞言怔了一怔,不大明白她怎麼會突然間有那麼大變化,人還是那個人,但已經沒了先前那種高貴冷豔、頤指氣使的氣度,有的只是溫柔如水和毫不掩飾的關心緊張。
沉吟良久,慕容復開口道,“我倒有一門秘術可以讓你配合療傷……”
他嘴唇微動,後面的話沒有發出半點聲音,顯然改用了傳音入密。
趙金玲聽後俏臉通紅,嬌嗔道,“你……你怎麼還會這種下流功夫!”
“你們在說什麼悄悄話?”曲非煙好奇的望著二人,隨即看向慕容復,“什麼秘術你說出來,我也可以幫你呀。”
“你?”慕容復一愣,上上下下打量她幾眼,“算了吧,你還太小,毛都沒長齊,我可不敢對你下手。”
曲非煙登時就不樂意了,挺了挺胸脯,“誰小了,你別小看人家,怎麼說我也是個二流巔峰高手!”
知道內情的趙金玲臉上滿是古怪之色,白了慕容復一眼轉而朝曲非煙說道,“小妹妹,這事你還真幫不上忙,若不然你到外面去幫我們護法吧。”
這話說出來她也臉熱得不行,這豈不是等於她在跟慕容復做那事的時候,外面還守著一個小女孩。
“哼,倚老賣老,奇奇怪怪,不理你們了!”曲非煙哼聲說了一句,便轉身離開了密室,她知道慕容復的情況,眼下身處皇宮大內,說不定什麼時候敵人就找上門來,自然是需要一個護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