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如今東方晴已經被慕容復收入房中,他自然不會去計較這些往事,當即說道,“過去的就過去了,任老先生何必耿耿於懷,徒增煩惱,倒是五嶽劍派的事,我已經安排了棋子,不出意外的話,明日定能順利當上五嶽派新掌門。”
任我行聞言臉上閃過一絲古怪之色,“公子是指那個修煉了葵花寶典殘卷的小子吧,依老夫看,事情怕不那麼簡單,那左冷禪野心勃勃,武功智慧幾乎不在老夫之下,他費盡心機促成五月並派,又豈會替他人做嫁衣。”
東方不敗的葵花寶典便是得自他手,他自然清楚這門武功,故而同樣認出林平之的武功跟腳,只是不知道辟邪劍譜的存在罷了。
慕容復聞言默然,說實話,他也在猶豫還要不要扶持林平之上位,事已至此,似乎已經沒了別的人選,但他又不看好任我行吞併五嶽劍派的行為,無論左冷禪還是嶽不群,都不是省油的燈,更何況,華山派還有個老傢伙活著,他會坐視這種事發生麼?
想了想,慕容復委婉的說道,“依我看,北天劍宗想要發展成武當、少林一樣的超然大派,根基尤其重要,太過著急只會適得其反,五嶽劍派良莠不齊,心思各異,強行吞併於門派前途不利。”
任我行臉色微微一僵,“公子還是不信任老夫?”
慕容復無語,聲音微冷,“任老先生這話言重了,我若不信任你,會讓你總攬北天劍宗大權?會傾斜資源,讓你毫無後顧之憂的發展門派?凡事過猶不及,一口吃不成胖子,你今日吞併五嶽劍派,明日他們便內鬥內耗,你該如何應對?若他們聯合起來,躥了你這宗主之位,到時你上哪說理去?我是為你報仇呢還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反正只要北天劍宗為我所用就行了?”
幾句話夾槍帶棒,尤其是最後一句,如同當頭棒喝,瞬間讓任我行清醒不少,想起當初東方不敗的背叛,他對這種事可是忌憚得很,那五嶽劍派也不是泥捏的,如果真聯合起來,不說篡位,就是喧賓奪主,不聽號令,他也很難應付。
想到深處,細思極恐,任我行冷汗連連,急忙躬身道,“多謝公子當頭一棒,任某差點重蹈當年覆轍。”
“你能想明白最好不過。其實即便你計策再高明,也不可能拿下五嶽劍派的,你可能不知道,華山劍宗的風清揚至今還活著,你覺得他會讓你吞併華山麼?”
“什麼,劍神風清揚還活著!”任我行微微吃了一驚,顯然不知道這個訊息。
慕容復微微點頭,“你的初衷是好的,北天劍宗現在確實需要幾個高手坐鎮,但也不必執著於五嶽劍派,天下之大,無門無派的高手數不勝數,你多用些心思,難道還怕找不到幾個加入北天劍宗麼?”
“公子說得是,老夫這次回去就著手打探這方面的訊息。”
慕容復也不知道他是真的“悔改”,還是別有什麼心思,反正眼下是放棄了打五嶽劍派的注意,心中一動說道,“你帶了多少人前來?”
“呃,”任我行老臉一紅,“就幾百人。”
慕容復臉色一黑,就幾百人也敢打五嶽劍派的主意?未免也太不將五嶽劍派放在眼裡了吧,感情這老傢伙先前只是在試探自己啊,真是一隻老狐狸。
暗暗腹誹幾句,慕容覆沒好氣道,“既然要練兵,不如拉去襄陽城吧,順便也可積攢些名聲,於將來的發展有利。”
“老夫原也是這般想法,對了,關於盈盈,你小子打算如何處置?”提起任盈盈,任我行立即硬氣了許多,頗有幾分岳父的架子。
“這個,”慕容復面色微滯,心想老傢伙你還真會藉機來事,嘴中說道,“如果你這位未來岳父不反對,我肯定是要娶她過門的。”
沒辦法,誰叫他輕薄人家閨女被逮到了,說話氣勢也弱了幾分。
“哈哈,你連岳父都叫上了,老夫還有什麼好反對的,只不過女兒家面皮薄,你可要多用點心思才行啊,以後切不可委屈了盈盈。”任我行嘿嘿一笑,自動忽略了“未來”二字,儼然擺起了長輩的姿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