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群情激奮,紛紛嚷著將整個衡山派連根拔起。
“你們血口噴人,劉師伯怎會勾結魔教中人。”
“不要胡說八道,就算劉師伯有什麼不是,那也不代表整個衡山派都與魔教勾結。”
“就是,當年滅魔之戰,我衡山派出力最多,死的人也最多,你們有什麼資格說這種話。”
衡山派的弟子立即出言反擊,但數百張口又怎麼敵得過數千張嘴,反駁的聲浪很快便淹沒在人聲浪潮中。
“這倒有意思了,最好能夠打起來,可惜衡山派一派之力,根本不是其餘四派的對手,否則就有好戲看了。”五派之外的賓客中,兩個身著粗布麻衣,頭戴斗笠的人正在小聲交談。
另一人聽後低聲回道,“爹爹,那左冷禪和嶽不群好卑鄙,口口聲聲魔教中人,我看他們才像魔教。”
先前那人冷笑一聲,“嘿,左冷禪也算得上半個梟雄人物,但那嶽不群就是一個徹徹底底的偽君子,可惜啊,華山派本是五嶽劍派中底蘊最深,最有發展前途的門派,卻淪落到今天這等地步,唉,若是我當年……”
說到後面聲音越來越小,最後陷入沉寂中。
周圍的人都在忙著聲討劉正風和衡山派,並沒有注意到這二人談話。
而嶽不群卻是冷眼旁觀,不得不承認,他確實有些佩服左冷禪了,不管那費彬的話是真是假,關鍵時刻來這麼一手,幾乎將劉正風逼入絕境,就算此時有人暴起出手,失手殺掉劉正風,相信也不會有人說什麼,當然,事情都到了這一步,他自然不會去做那個惡人了。
此時的劉正風才叫百口莫辯,儘管這件事已經過去很久了,曲洋都失蹤十年了,儘管知道這些人不會輕易理解他的行為,但見得這副場面,仍是感到背心發涼,就好似一座大山一樣,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魯連榮見勢不妙,急忙揚聲說道,“諸位且靜一靜,靜一靜,聽魯某一言。”
“聽你#¥%……”不少人已經死去了理智,直接破口大罵起來,一點都不給這個衡山代掌門面子。
魯連榮氣得面色漲紅,還好他周圍有不少弟子攔著,否則怕是要被人吐口水了。
眼見火候差不多了,左冷禪雙手虛按,“諸位,且請寧耐一時,左某身為五嶽同盟的盟主,是非公道,定會給諸位一個交代。”
他這話夾雜著渾厚的內力滾滾而出,清晰的傳入眾人耳中,所有人這才漸漸安靜下來。
左冷禪看向劉正風,“劉兄,你還有什麼話說?”
劉正風一咬牙,“不錯,十多年前劉某確實救過一人,但劉某並不知曉他的身份,後來也沒了聯絡,劉某可以對天立誓,絕沒有做出過對不起五嶽劍派的事。”
左冷禪還未開口,費彬搶先說道,“劉師兄可真會睜眼說瞎話,你們彼此引為知音,說什麼人生難得一知己,要不要費某將你們暗中往來的書信拿來給諸位武林同道瞧瞧?”
“拿出來!”
“拿出來!”
群雄立即附和。
劉正風登時一急,脫口道,“你胡說八道,我跟曲兄哪有什麼書信往來?”
“哦?”左冷禪微微一笑,“你跟曲兄?叫得好親熱啊,劉兄剛才還說甚麼‘不知曉他的身份’,你當諸位同道都是傻子不成?”
劉正風呆了一呆,這才反應過來,“你在詐我?”
費彬冷冷一笑,並不接話,事實上他也暗自鬆了口氣,什麼親眼看見劉正風救了曲洋,什麼暗通款曲什麼書信,自然全都是假的,如果劉正風一口咬死他不認識曲洋,他還真拿不出什麼實質性的證據,沒想到事情會這麼順利,劉正風自己傻傻的就承認了,一想到這次立下如此大功,他就忍不住想笑。
“劉師兄,沒想到你竟然是這種人,嶽某真是錯看你了。”嶽不群適時的插了句嘴。
他這句話等若徹底坐實了劉正風與魔教勾結的罪名,群雄紛紛怒目相向,恨不得生吃了劉正風。
當然,也有不少理智的人,看穿左冷禪等人的真正目的,但也不會在這個時候吃飽了撐的去提醒別人。